第一场
清晨,一棵大树下,秋风舒卷落叶,旁边树立着写着几个字的牌子,二个泥瓦匠做并排坐在一起,呆滞的望着天空
贝沙:叶子的双亲是谁?
鸿渐〈呆滞的目光,面无表情〉:红色挨着黄色
贝沙:他们是和睦的邻居
鸿渐:楼顶才有间隙
贝沙:〈环顾四周,垂头,冷瑟的颤抖几下,然后掏出根烟衔在嘴里,一只溜狗的女人走过〉
瞧,那个四条腿的畜生,穿着马褂过冬
后面跟着个红高跟的女人,步伐真是踉踉跄跄
用那蹋鼻子左闻右嗅,只为找个地方露出那棍儿
这诗怎么样?
鸿渐:散发着恶臭
贝沙:他会来吗?
鸿渐:楼顶有个窟窿,墙壁有条裂缝。没有你这老泥匠糊墙,他怎么挨过这个严冬。
贝沙:你这个嘴巴上了发条的老货,一开口不逊于一个皮条客。
一端时间的沉默不语,焦急的环顾四周
贝沙:你怎么不说话了,鸿渐,你一向喜欢咿咿呀呀,像只饿不死的麻雀。
鸿渐:〈拿着片叶子旋转〉你从那胎盘钻出来后,你老娘可曾给你洗澡?
贝沙:她躺在床上喝着炖化的骨头
鸿渐:离我远点,你这臭虫
贝沙:拥我入怀,你这蟾蜍〈欲拥抱,被挣扎开〉
鸿渐:猪狗不如的家伙
贝沙:猪不如狗的混球
鸿渐:满口脏话,积满淤泥的粪池才会发酵出这种恶臭的毒素
贝沙:就让你这只臭虫把这绣球埋入泥土
鸿渐:你惹我?我掐死你〈掐住其脖子〉
贝沙:鹅才惹泥〈我掐死你>
二人相互扭打,不可开交,突然释怀大笑,各自端坐
鸿渐:冬天来临
贝沙:天色已黑
鸿渐:耗子伺机探脑出洞
贝沙:猫儿早已洞口侍侯
鸿渐:半个月亮已经挂在树梢,那位款爷不会来到
贝沙:那么,老兄,忘记那该死的晦气。去剧院看一处戏,今天剧院有新戏上演。
鸿渐:是那一处,可是《床底下的丈夫》
贝沙:不是,是《贴在墙上的女人》
贝沙:你有多少零钱?
鸿渐:五快
贝沙:好孩子,全拿来
你五块,我五块
凑齐钱,去看戏
蹩伶人,真巧舌
一语出,笑破皮
小美人,够情痴
为爱君,弑亲父
俊俏男,好风流
今宵誓,明朝食
鸿渐:枝子头,花满楼
繁华尽,空悼瘦
君莫叹,难载愁
人间事,终乌有
勿赘言,已经开演。
第二场室内
黑夜,大雾,乌妮和鸿妮
袭芹
独白:白昼姑娘本已虚弱孱步
善嫉的隆冬又施降白雾
心生的瘴气不知又酿造
多少惨绝人故
漫长的黑夜趁着他光明的母亲已经入睡,踮着脚跟溜出家门,被孤独这个怪癖的寡妇引诱着,在那片众星睽目之下的竹林翻云覆雨孕育出“凄凉”的怪胎。这个倔强的私生子,轻哼出一千阕优美的旋律,也无法使它停止啜泣。随心撒手不管,它倒是安分少许。
坐在镜子前面,化装
袭芹:瞧那明镜中的一朵奇葩
混浊的人世竟存这种尤物
既然美丽注定是流言的靶子
就难以避免那些嫉妒的眼睛
对着完美的事物吹毛求疵
用这修长的画笔左描右涂
就像一个细心的园艺师
修剪着园林的葳蕤花木
鸿妮,看这装扮怎么样?〈站起身子面对鸿妮〉
方鸿妮:红嘴巴,俏屁股的丰满女人走向镜子挤眉弄眼,她看见了什么,一只吐丝结网的蜘蛛。
〈生气的表情〉:小妮,你乱在胡言语什么,难道我是提着风袋子的疯婆子,我的话是从窗户刮进的一阵阴风。
方鸿妮:装风的婆子露出狰狞面孔,撕书摔罐,又蹦又跳。一条淫蛇破窗而入,嘴角的黏液流了满地。
袭芹:这情书舍我岂谁
小贝:这倒也是情有所理
倔强的马驹总要饿上几天
锐气的翅膀总是受尽非难
上帝岂会厌弃人间的灵杰
分明的棱角也需千锤百炼
瞧那只温顺的母羊
正将干枯的秸杆
视同鲜嫩的青草般疯狂咀嚼
妄图从枯涩的汁液中啜吸
一滴琼浆玉液
爱情的血液真是变幻多端
此时还是绯红的朝霞波澜
在铅华的面颐上簇挤蔓延
须臾之间愁云涌现前额
喜悦哀愁二位虔诚的仆人
惟恐滞后争执地交替表现
姑且让她这般痴迷的执拗
罂栗的主儿切勿仓促离开
我这就来。
袭芹:这些跳动的精灵萦绕梦牵
匆匆一瞥、便与魔鬼为伍
大声唾骂这个神圣的殿堂
只是桎梏性情的一座监狱
炮制偶像只是奸徒的伎俩
觉悟之人、都要投掷石子
用力地咂乱这污浊的容器
结构、意象、韵律都已毁灭
这些裸露的精灵
恰似释放的囚徒得到自由
紧绕着你的影子、无形的变幻
彻夜地、纵情、狂欢
仿佛和你的生命融为一体
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你的门前
尾随着你、受着你的调遣
现在请允许我将这些
叛逆者的名字一一陈列
纯洁、至诚、朴质、开朗
-西蒙
西蒙,这个狠心的贼子
原本以为这样别出心裁的诗章
为这美丽的容颜而题
谁知后面的落名却是方鸿妮
乌鸦般粗俗的丫头
既然置百宠于一身
不禁质问你这爱情的伺神
难道还没有逃出那阴影的藩篱
看着你拥抱着她的躯体
在那场舞会上翩跹起舞
而我注定要悲哀地
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希望
像这脆弱的眼泪一样滴落在地
想到这种可怕的场景
我骚动的内心就无法平定
如果不将这名字涂改
这颤抖的双手也会将我背叛
改一字,叠好后放桌子上
原谅我这自私的行经
我何况不是如此地痛恨现在的自己
黑暗的后裔带着毛茸面具
正游弋在满是淤泥的池沼
梦魇追逐的灵魂撕扯着肉体
微弱的光趋赶着残存的余悸
教堂的唱诗班正向上帝泣诉
听着这安魂的圣诗静静睡去
第三场课堂
鸿妮上
鸿妮:究竟是你的懦弱多了几分,还是虚伪更多一成。既然你挚爱着袭芹,为何迟迟不肯言表,倒是对我频传秋水,波及着笑容中的潋滟,难道这都是我的瞳眸抓住的影子?那么我真是只可怜的卵蛾,看见你一点零星的火光也会欣喜若狂的飞奔上去;你这个骗子,难道制造这样的幻觉就是为了将我的身体灼烧,看着我意志消沉,遍体鳞伤。可是只要闭目冥想你那双眼中流露出一种亲合的力量,那陌生而迷幻的声音就会在我的耳旁轻绕絮语:凭着你灵敏的直觉,这都是你的余虑。
老师、学生上
学生的接头交耳,老师的置之不理
英语老师:
方鸿妮,CHANSLATEtheseSENTENCES?
鸿妮:紫罗兰是白洁的
郁金香是橙黄的
蝴蝶兰是幽蓝的
在你眼中,这些柔暖的色彩
难道只是一种错觉?
西蒙:蔷薇为什么那样憔悴
紫罗兰为什么那样忧伤
麝香草为什么那样熏臭
我的心,为什么这样凄凉
难道是你将我抛弃?
英语老师:什么乱七八糟,简直无可救药。上课絮叨不停,下课意犹未尽,瞧你们现在的水平已经滑落到什么地步。如果就是这种状况长此以往,你们迟早会病入膏肓。
桑孜:瞧你那忧郁的脸
西蒙:瞧你张鱿鱼的嘴
桑孜:我的男人,又是什么触动了你敏感的神经?
西蒙:桃仁里有什么?
桑孜:一个念经的沙弥
西蒙:为什么长禁于此?
桑孜:被个娘们玩弃。
西蒙:送你条花边围巾
桑孜:你有如此好意,何乐不受。
西蒙:去,穿过这条羊道,沿着那条污渠,河边花带“参差不齐”,任你挑选。
桑孜:你—瞧这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受到什么打击,才会出此不逊言语。愚钝的人受此无礼,岂不暴跳如雷、怒叱不已;而理智的人会克制这种刺激旁敲右击,究出其理。
那边为何如此喧闹?
蒲奇、袭芹、乌妮、鸿妮、柳琴上
蒲奇:那些肤浅的人总爱用肉眼的花锄
撅刨诱蝶的花蕊
而您这朵异特的绛株草
却被遗忘于荒芜
美丽的鸿妮小姐,下周的舞会可否邀请您做我的舞伴?
袭芹:派生谎言的巧舌,用你“尺光”的眼睛瞧瞧本姑娘算是那种?
蒲奇:外表的雕饰只是自然的模仿
“丑”与“美”只是偏见的产儿
你尚年轻
赶快剥去这层劣质的灰皮
袭芹:“美”和“丑”本是一体
为何对着鸿妮句句不离
柳琴:你这夫子,倘若想得到饶恕,就用你的慧眼把着形式的脉搏,仔细诊断我的病况。
蒲奇:美丽是贞洁的表象
原本形影不离的姐妹
现在竟成为夙敌
柳琴:那我究竟是不美,还是不贞?
鸿妮:你们这些顽皮的姐妹,悃诚之见难免让你们听惯了甜言蜜语的人产生抵触。蒙受你这样风趣的绅士的款请,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蒲奇:美丽的姑娘,愿您的美丽和你善良的品德一样永远温存。我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周六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鸿妮:一定,再见。
桑孜:鸿妮—她?
西蒙:去你的蠢材,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二个字,污泥也要比他纯净上几千倍。给你把笛子,一边吹去,从低音吹到最高音,追溯其中的奥秘。瞧那双灵巧的手怎样将一张险恶的脸乔扮上圣洁的光环。这沐浴万灵的精华之物亲手采集,他不仅不屑一顾亲手打翻,还要将我揶揄一番。你这狠毒的女人,别让我在多看你一眼。
桑孜:爱情这玩意真是奇妙,做个快乐的流浪汉岂不更好。
第四场人面舞会
音乐响起,一群男女欢欣而舞
西蒙:沉重的脚步
为何带我到这浮华的舞池
难道悲伤已经为我掘好沉沦的坟墓
她既无情,我何必在此长吁短叹
将这青春的美好光阴白白耗费
这轻快的舞曲
真是甘泉般沁人心脾
那边的姑娘是谁?让忧愁爬满了脸庞
莫非是受到了男士的冷遇
鸿妮:他终于来了
西蒙:可爱的小姐,可否能与您共舞一曲?
鸿妮:十分乐意
西蒙:美丽的主儿
双手已经将你的圣洁亵渎
允许借着你的芳纯
向上帝传达虔诚的忏悔
鸿妮:既知犯下重孽
何不诚心祷告
却凭着荒唐之名
豪夺少女的初吻
西蒙:惩戒已使我颤栗
趁着尚未入狱之前
赶快将这易逝的温柔
攮入怀里
鸿妮:你这耍怀的子弟
摘下你的面具
让我仔细地将你辨认
是否是表里不一?
西蒙摘下面具、
鸿妮:你这个好色的奸徒
第五场
锤子敲响,木板,贝沙和鸿渐上
贝沙:看这些零星的雪花,也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骨头
鸿渐:去糊住那堵漏风的墙
贝沙:你这老混蛋,昨天的故事还没有结束,硬把我拖出,那可是五块的门票。
红渐:老东西,瞧你的胡须已经花白,还看什么爱情剧。
贝沙:老年人的爱火持续而稳定,不像那些孟浪的少年。
鸿渐:先塞满你的肚皮,在说那些无聊的东西
一段时间的沉默
贝沙:他今天会来吗?
鸿渐:一定会来的,今天已经大雪了。
贝沙: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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