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境 一个房间,门后挂着玩具,一只三人沙发,一张写字台,一台电话。光线 较暗。
幕启 一个似醉非醉的汉子,身着长风衣,头戴毛线帽,那线帽是骑车时专门用来挡风的。线帽拉得很低。显然,此人是喝了酒后骑车回来的。风吹得很猛烈,外面的天气很冷。
千杯少 (上,搓手,踏步)我的名字叫千杯少,天冷了,出去喝——喝了两杯,喝了这半天,身子倒暖和了,可是,出门就要倒——没醉,清醒得很。我这不是骑着车上了楼——(边探着走路,边唱《黄土高坡》调)我家住在四层楼上,没灯就老是撞墙,不管是(倒下)尽管是倒下了,还是要爬上。(用打火机照墙,正照到门上,轻轻一顶,门就开了。进屋,歪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微微有点吃惊)我的房间咋变了样呢?变成了这个样子。咋回事呢?这到底是咋回事?(猛一下子把门碰上,耷拉着头,打呼噜)
画外音 (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到近)冷啊冷啊,仿《白毛女》调:北风哪个吹吹吹,雪花哪个飘飘——
第一杯 (上,他跟千杯少的装束差不多,长风衣,毛线帽拉得很低,只留两只眼睛)不会醉,不会醉,你看,你看,我哪里醉呢,不会醉。全城第一杯,那可是凭本事喝喝喝出来的。江山不倒,威名远扬。我记得,我记得,上楼了,回家的路还会走错,真是笑话,笑话。不是吹吹吹,喝喝了那么多,还不是自行车骑着我回来的。只不过走错了几条路,绕城走了一大圈才走回来。我住五楼,记得,记得。(摸,听到他从楼梯上滑下的声音。欲用打火机,一捏)打火机呢?(大声地)小姐,打火机——噢,我忘了,我这是在回家的楼里呢。安个灯嘛,要多少钱,真是的。(抬头看看)哦,到了。(用钥匙试开了多次,也打不开,最后,他干脆用肩使劲地碰,撞门声起)开门,开门,快开门。
(惊醒了沉睡的千杯少,揉揉眼,起来,低着头,摇摇摆摆地走向门)
千杯少 谁呀?这么凶。
第一杯 (吃了一惊)你还问我呢,我的房间,你啥时候进来的?(小声地)还有,我的房间,你咋个把房间都给我整变样了呢?是遇上贼了。正好,乘着酒兴,武松醉打蒋门神,武松醉打吊睛白额大虫。(很生气地)拿来——还来——统统地,都拿来!
千杯少 (猛一抬头)我倒真是遇到了劫匪了。算了,保命要紧,还是把东西全给了他罢。(掏包,递钱,可怜地)拿去,全在这里,买杯酒喝,我老实,身上一分都没有了。
第一杯 就这几个?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统统抖出来,要不,你怎么也走不掉的!
千杯少 (小声地)这家伙莫非既要财还要命?(对第一杯)对,对,对,我再找找,再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拉开抽屉,翻找东西)
第一杯 (吃惊地)你还在拿?你住手!
千杯少 对不起,还没找着值钱的东西呢。(对着他大声地)你才住手呢!(很敏捷地从抽屉中抽出一支黑洞洞的)趴下!不然我就要开枪了!放下那些钱,滚——滚——(第一杯还给他钱,头痛,用拳头击头部)天哪,在这节骨眼上怎么能头疼呢?
第一杯 (见对方低头,机警地环顾,目光一下子就看到挂在门后的冲锋枪,迅速地摘下。瞄准对方,冷笑)这回轮到你了——不许动!举起手来,趴下,面向墙壁!(千杯少傻眼了,只好照办。)钱,还来——滚滚——
千杯少 这个贼比我还凶呢,惨了,惨了。(还钱)
第一杯 你搞清楚,搞清楚没有,到底你是贼还是我是贼?好了,快去吧,不然我就要打110了。(走到电话前)
千杯少 你打,——我也想打,社会治安太严峻了,贼还逼着主人走,啥意思!
第一杯 你是说你自己吧?难得的自知之明!我就坐在这里,看你还敢不走!(枪口对着千杯少,很机警地注视对方,没开枪。对峙了好久,千杯少也趁机仔细地看对方手中的枪)
千杯少 兄弟,放下吧,你那是假的。玩具枪——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这个!
第一杯 (看看枪)你凭什么说枪是假的?那好,就让我试试。(这时,早有一股水喷射到他脸上,仓皇地趴下,中弹的样子)
千杯少 起来,你是不会死的。少来这一套!(第一杯起, 到处看看)还看什么呢?你的枪板机都没有,就算是真枪也打不出子弹的。我这个是水枪。(坦然地脱下外衣外帽,放在沙发上。这时一束汽车灯光扫过来, 正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被照得非常鲜明。这一情节,被第一杯注意到了)
第一杯 啊,啊,千杯少,原来是你,你怎么干起犯罪的了?
千杯少 (很惊异地)犯罪——谁犯罪?你才犯罪呢,还不快走!(转过身,才发现第一杯也脱去了外衣外帽)第一杯,你干的就是这个!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存款那么多,靠的就是这个!我明白了。
第一杯 你才是呢,别人以为你操得够气派,原来是打劫来的!——你咋闯进我房间的?
千杯少 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你要明白。平素间走动得少, 来了就是客,请抽烟(拿烟,点火。)
第一杯 早就该抽烟了,用用你的火。但是,你搞清楚了,你是客,我是主人。
千杯少 我是主人。你是客。
第一杯 我是主人。算了,不争了,我困了。要在沙发上睡, 你自便吧。(睡下)
千杯少 是我的沙发,起来。(抬,第一杯起,千杯少马上睡下)
第一杯 我的沙发,你睡得倒安稳。起来!(抬,第一杯起。两人各执沙发一端,最终把沙发翻了面)
(电话铃响起,两人同时要去接)
千杯少 是我的,我来接。
第一杯 是我的,我来接。
千杯少 我来。
第一杯 我来!(抢过电话附耳,千杯少只好也凑近来听)
画处音 儿子,是儿子吗?还没睡?
(两人吃惊地互相看看)
千、第 (齐声地)你说谁呀?
画外音 我儿子——你们在照顾他啊。那好,我就放心了, 我这次出差到沈阳,钥匙也没能亲自交到他手上,放在传达室了,走的时候没看见他,所以门就没有碰,请你们转告一下。我很担心啊。所以打个电话回来问一下。我回来了就好好地感谢你们。
第一杯 没有啊,我来的时候,千杯少就在这里了,你问他。
千杯少 我来的时候,门没碰。
画外音 那就是说,你们都没看见他了?那肯定是他怕碰上门后就进不去,他还在外面玩吧。趁火车还没开,我看我是要回来一下才放心。
千杯少 你打错了,这是在我家。(指对方)他喝醉了,从来哪儿都是他的家。
第一杯 他乱说,(指对方)他才喝醉了——这是我的家。
(对视了一下,都摸摸头,齐)莫非——我们都搞错了? 不可能吧?哪有把家都回错了的?难道你醉了(指对方)我(指自己)也醉了?
第一杯 肯定是你错了。
千杯少 肯定是你错了。
第一杯 你喝醉了酒,很可能你是错了。不信你背背唐诗“明前床月光,火锅白味汤……”
千杯少 (大笑)你才喝醉了呢,闻闻,醉气醺天的样子。你背错了,应该是“前床月明光,酒杯水汪汪”。
(两人笑得更上劲了,齐仿《都是你的错》调唱,并都用手指指向对方)都是你的错,错的不是我,回家的门都要走错……
(室内的灯光一下子亮起来,就从门上又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便是房主)
房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把腰都扭曲了)你们这是在演哪出戏?我都听你们说了好长时间了。刚才打了电话后,我不放心,紧接着就赶回来了。看你们,看你们,眼睛都喝红了,肯定是醉了,才出现这种怪事。其实,你们都还没回到家中。千杯少,你在四楼;第一杯,你住在五楼。现在,你们都还在三楼,这是我的家。(两人对视,似信非信的样子)走啊, 我还要找儿子呢。还不走,还要我再请你们喝不成。
(二人下)
上楼的脚步声起,传来两个醉汉的对话_____
第一杯 你真的是喝醉了。
千杯少 你才喝醉了呢,我起码再喝半斤不醉,你信不?
我喝酒是从来不醉的。
第一杯你一定要记好,你走六楼……
千杯少晓得,我倒没问题,你倒要记好,你走七楼……
不是吹,从来只有人家醉的,哪里见过我醉酒!
(房主摇摇头,收拾房间)
房主 (紧跟着追出去)儿子——儿子——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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