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画外音:关中童谣《猴娃搬砖头》
猴娃猴娃搬砖头,
砸了猴娃脚趾头。
猴娃猴娃你不哭,
给你娶个花媳妇。
……
嘹亮、激越的童谣声中,慢慢地展现出关中人家平凡而又富有戏剧的生活场景。
傍晚,关中普通农家小院。
屋内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饭桌上农家菜肴丰盛鲜美,热气腾腾,德顺老汉和大学毕业回家的女儿阿兰及儿子盼成围坐在一起,把杯换盏,谈笑风生。
德顺老汉:“兰兰,你大学毕了业,咱要好好庆祝一下。爸今个儿高兴的很,你成了人,我给你妈在天之灵总算有个交代了。这几年你哥为你上学操碎了心,自己的婚事一推再推,这下也该把媳妇迎回来了。”
阿兰:“爸,等我工作以后挣了钱,我要好好孝敬你哩。我新嫂子过门后,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我把侄娃子都要穿戴的洋洋火火呢。”
盼成手端酒杯,憨憨地笑。
德顺老汉突然却长吁短叹起来,说:“娃呀,谁都把事往好处想呢。可你这工作问题究竟咋办呀?!”
阿兰:“爸,工作好办。西安三天两头地举办招聘会,还愁工作。实在不行,农村也能大有作为。只要学下知识,愁啥呢?”
盼成怒起,斥责道:“胡说啥呢,爸和我供你上大学就是想叫你吃皇粮。咱花了钱,你又回到农村,我都不敢到咱妈坟上烧纸去。你工作的事,我早就给钱老板打过招呼了,明天咱就去办。”
阿兰快言快语:“谁爱去谁去。政府也要打破铁饭碗,不是说谁想进就能进。现在是公开选聘,竞争上岗,投机钻营的事真的弄不成咧。爸、哥,咱挣钱不容易,你俩还把血汗钱去孝敬人,观念也太老了。”
德顺老汉神情黯然。
盼成嘟嘟囔囔:“哎,哎,你见咱村哪个吃皇粮的下了岗……把这碎女子惯成啥咧。爸,咱俩明个走,人家钱老板跟王县长是朋友,咱那还不是鸡蛋大个事儿。”
德顺老汉:“能办就好,能办就好。”
2.某工厂,钱老板办公室。
钱老板半躺在沙发上,女秘书娇娇依偎在一侧,正给钱老板喂巧克力。突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娇娇皱着眉,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去开门。
盼成和德顺老汉走进门,手里提着烟酒果品。
盼成:“钱老板,你好!”
钱老板:“啊,好,好,是盼成。你今天来有啥事?来,来,坐下。娇娇,倒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给咱厂拉煤送货的司机盼成。”面向德顺老汉,问:“哎,这位是?”
盼成:“哦,哦,这是我爸。我今天是为我妹子工作的事麻烦你来了。你不是说跟县长熟吗?”
钱老板:“对对,你的忙我一定要帮,一定会帮好。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客气啥?”
娇娇闻言,拂袖进入套间。
德顺老汉:“钱老板,我家兰兰上的是农林科技大学,你给县长说说看农业口的单位进得了?”
钱老板:“老人家,你小农观念太强了。侍弄土地能赚多少钱。”
盼成:“爸,咱听人家钱老板的。钱老板,你说,你说。”
钱老板语气轻松:“我给县长说说,环保、教育、土地、物价……啊,啊啥部门都可以进吗。”
盼成:“听说物价局好,看成不成。”
德顺老汉:“物价局好,物价局好。”
钱老板压低声音,故做神秘地说:“王县长最近要到深圳去考察,必然要花钱。这对你来说是机会,你准备一万元,我先给咱讨个路条。”
德顺老汉:“路条就一万元?!”
钱老板面带不悦:“看你说的,一般人我给他还不帮这忙。对县长和我来说,一万元算钱吗?我们是招商引资企业,王县长才给人情。再说,我和盼成关系也很深哪,我能多要他的钱吗?”
盼成:“爸,你甭插话。钱老板,我明天给你把钱送来。麻烦你了。这路咋走,还得你给指引。”
钱老板:“没问题哪,小意思。”
盼成:“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德顺老汉:“钱老板,你甭生气,甭生气。”
钱老板:“生啥气嘛。盼成给我们厂是出过大力的,相互帮帮忙是应该的嘛。”
父子俩转身出门。
娇娇走出套间,骂了句:“农民!”
钱老板得意洋洋地:“人家本来就是农民嘛。(唱)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
娇娇:“知道是农民,你还要骗人一万元,是不是还想给人家女子打主意?”
钱老板:“哎,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吃醋了?他送一万元是自愿的,再说,你看我像色狼吗?”说着,又搂住了娇娇。
娇娇:“哼。”佯装生气的样子。
钱老板:“不要这样嘛。咱最近不是想再给县上要点地吗,这一万元既能给咱做活动经费,又能给他讨个路条,岂不是一举两得嘛。咱不说县长要钱,他能给咱?”
娇娇闻言,高兴地撒起了娇。
3.村道上,德顺父子俩脚步轻快而略带焦急。
回到家,见屋内收拾整洁,却不见阿兰的身影。
盼成站在院子四下喊:“兰兰,兰兰。这女子又野到啥地方去咧。”
德顺老汉发现桌上用茶杯压着一张纸条。盼成接过,看了起来。
兰兰画外音:
爸、哥:
我到北塬上同学家去一段时间,他们那里的果农、菜农想叫我给指导指导。因为事紧,没打招呼就走了,你们千万别生气。爸,你常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咱也是农民,总不能见难不帮吧。我工作的事,你们真的不要那么劳神,我长大了,又上过大学,该自己设计把握命运前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
爸、哥,我真的不愿你们花冤枉钱!咱的钱来的实在不容易呀!
兰兰即日
盼成:“哎—,把这娃惯成啥咧。咱发愁,她倒清闲。”
德顺老汉:“娃不在家,事情咱也得跑。你明天就到银行取一万元,赶紧给钱老板送去。车咱暂时不跑了,不能把正事耽搁了。”
盼成:“好,我明天就把一万元送去。”
4.几天后,盼成正在门口擦洗他的康明斯货车,钱老板的小车突然戛然而至。
钱老板:“盼成,办成了!我给县长说是我的事,县长要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就来了个特事特批。嘿,我说是碎碎个事嘛。”钱老板别扭的陕西方言把盼成都惹笑了。
盼成:“呀,太好了。你真是神通广大,赶紧屋里坐,屋里坐。”
钱老板:“坐啥呢。趁热打铁,夜长梦多。走,咱现在就去找员局长。盼成,你知道人事局员局长手机不?”
盼成为难地:“咱一个乡里人,咋认得县里的大官哩。钱老板,你就帮人帮到底吧,我不会忘了你的好……”
钱老板:“看来我只有为我兄弟的事日理万机、鞠躬尽瘁了。叫我给咱打听员局长电话。”钱老板站在一棵大树下,点头哈腰地打电话。德顺老汉递水,盼成递烟,钱老板牛皮得理也不理。
钱老板:“好了,好了。我记下了。我这就去。”收起手机,对盼成说:“上车,上车。咱给西安走,员局长在西安开会呢。没有我打听不到的事。”
德顺父子点头称是。
钱老板和盼成开车绝尘而去,德顺老汉挥别的手半天也落不下来。
5.西安某大酒店外。
钱老板又拿起手机联系员局长:“员局长,你好!我是环球厂的老钱,对对,找你有个私事。哦,在茶秀等。好,我这就进来了。”回过头,对盼成说:“快,买两条高档烟,咱不能空手啊。”
盼成:“对,对。”慌忙去买烟。
盼成买来烟,两人就进了酒店。
茶秀内,员局长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茶。抬头看见钱老板和盼成,笑道:“你大老板有空来找我?”
钱老板:“你们当领导就是爱换手机号,今天找你可费了周折。”
员局长:“坐,坐,啥事?”
钱老板:“想叫你安排个人。”
员局长正色道:“你这不是叫我犯错误吗。你知道人事一直冻结着呢,咋开口子?”
钱老板:“不叫你为难。我这儿有王县长的手谕呢。”
员局长:“县长手谕?”怀疑有伪,接过纸条仔细地辩认起来。
钱老板:“员局长放心。我们胆再大,也不敢伪造县长的笔迹呀,那可是犯法的。”
确认无误后,员局长突然大笑起来,说:“你老钱真是手可通天啊,全县人事冻结,到你这儿又活了。县长实在是重视招商引资工作,给你们特批了,你可要给我们县多做贡献啊。”
钱老板:“当然,当然。王县长一心为公,胸怀全局,给咱特批指标,咱能不努力?”
员局长:“说说,想到哪个单位去?”
钱老板:“他们想让孩子到物价局去。员局长,这是档案。”用眼示意盼成送上烟,说:“员局长,这家人是我的亲戚。这是他哥哥。”盼成连忙点头。
员局长客气一番,接过了烟。
员局长边看档案边自言自语地说:“学得是农业……不过,物价局我也可以帮着打个招呼的。”
钱老板:“那好那好。咱今天喝点酒,一醉方休。”
员局长:“不成不成。公家事要紧,我可不敢喝酒误事啊。是这,我这会议还有一星期时间。十天后,你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安排好。”
盼成连连致谢。
钱老板:“局长,那我们告辞了。等你回来咱们再喝。”
员局长:“好好。”
钱老板、盼成作别钱局长,走出酒店。
6.村头,苹果收售现场人头攒动,一片繁忙。
一车车的苹果个大色鲜,果农喜气洋洋。
阿兰一会儿与果商交谈,一会儿上电脑查阅资料,一会儿给张家阿嫂指导果树越冬管理,一会儿给李家大哥讲国内果品行情……
这儿喊阿兰,那儿请阿兰。阿兰忙得不亦乐乎。
7.县人事局办公大楼内,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德顺父子俩惶恐地站在楼道尽头,不安地向局长办公室张望着。好大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了局长办公室。
盼成敲开门,满脸陪笑地递上烟,说:“局长,……”
员局长一手把门,问:“你是?”
盼成:“环球老钱介绍的……”
员局长挪开身子,回到座位上,说:“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点着烟,又说:“你到隔壁找一下马股长,事已经安排过了,没问题。”
盼成道过谢,激动地带门退出,又敲响了马股长的门。
马股长房间内。几名客人热聊正酣。
盼成:“马股长,你好。我们来问问阿兰工作的事,咋样?”
马股长:“是员局长说的事吧?”
盼成:“对对。”
马股长:“这事还有点问题,需要到大市的人事局去盖个章。”
盼成:“还要盖个章?”
马股长:“你以为就象做梦娶媳妇那么简单。来,拿上你的档案。”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盼成和父亲接过档案,尴尬地退回楼道。
德顺老汉:“咱去问问局长,咋还要去大市?”
盼成犹豫再三,又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局长,马股长说要到大市的人事局去盖个章。”
员局长:“盖个章就盖个章,咱的事虽然破了例,但还得按规定来,是不是?”
盼成木木地点点头。
员局长:“大胆去,咱又不是做贼,怕啥?抓紧办啊。”
德顺父子道谢离去。
8.通往城区的公路上,盼成用摩托带着父亲急驰。刚一进城区,却被交警拦住罚了款,扣了车。
俩人打的来到人事局时,已经下了班,俩人只好悻悻而返。
9.翌晨,鸡啼刚过。德顺父子就乘车上了路。
市人事局。某科室的门敞开着。
盼成:“请问,哪位是杨科长?我来盖个章。”
一位戴眼镜的女同志应声道:“来,请坐。小李给倒杯水。盖啥章?拿来我看看。”
看过以后,又交给了盼成,说:“同志,现在国家实行公务员公开招聘,考试、录用都有一定的时间和程序,不是随便进人。再说,你的事也不在我们的盖章范围。请回吧。”
盼成:“这是我们县局让来的。”
杨科长:“不管谁让来的,关键是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同志,回吧。”
盼成还想说什么,杨科长却给办公室同志打个招呼,出去办事了。
德顺父子又只好无功而返。
10.公交车上,盼成垂头丧气,德顺老汉满脸愁容。
盼成:“这员局长该不会耍咱吧。”
德顺老汉环顾四周,小声说:“胡说啥呢。可能是咱把神没敬到……”
邻座某乘客甲:“得是给娃安排工作呢?你给人家送得啥?”
盼成:“300多块钱的烟。”
邻座某乘客乙:“开玩笑。想办事不上把(钱)不行。”
德顺父子默然。
11.农民科技知识培训班。阿兰正在讲课。
课堂上,不时有农民学员提问。
教室外,县农业局官员对阿兰赞不绝口。
12.回到家,盼成颓然躺倒在床上,德顺老汉也呆坐在小凳上,四顾茫然。
盼成突然坐起,说:“爸,明天咱给员局长送5000元,让他先办事。事成后再给他送5000元感谢费,咋样?”
德顺老汉:“你看着办。哎,你结婚的事不知又要拖到啥时候?”
盼成:“只要给娃把工作问题能解决,拖拖怕啥。”
德顺老汉:“就盼望送了钱事能成。”
13.在人事局楼道上,德顺父子还未站稳,突然被员局长看见了。
员局长快步迎上,拉住德顺老汉的手,热情而又关心地问:“老汉,给娃跑的咋样咧?可要抓紧啊,这是县长都关心的事呀。你们再这样拖沓,我可是要批评的呀!”
盼成:“员局长,我和我爸就是为这事来的。市上说不归他们管,不给盖章。”
员局长:“官僚主义,官僚主义。我估计你的路,没走到啊。走,先坐到我办公室再说。”
德顺老汉:“员局长真是大好人,亲民的官。”
进了办公室,盼成送上红包。员局长急忙关上门,说:“这是干啥?”
盼成:“员局长你拿上,还要麻烦你给通融通融。事成后,我们再来重谢。”
员局长将红包推让几下,顺势让红包掉进了抽斗。
员局长:“好,我再给打个电话说说。你们也要灵活点,多动动脑子。好了,你们回吧。下个月再去,大市上最近有检查组,不方便,好不好?”
德顺父子同声道:“好,好。局长你可一定给通融通融。”
员局长拉开门,说:“放心走吧。”
14.某市人事局门外。
盼成:“爸,我准备了3000元,今天要是能把杨科长请出来吃顿饭,再送上钱,事情大概就能成。”
德顺老汉无可奈何地:“就看造化了。”
盼成来到杨科长办公室门口,探头张望:“杨科长,杨科长。麻烦你出来一下,有个事。”
杨科长:“同志,进来说吧。”
盼成:“麻烦你出来一下,就一句话。
杨科长走出办公室,看见德顺父子,说:“怎么又是你们俩,上次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盼成怯怯地说:“杨科长,我想请你吃顿饭,请一定赏脸。”
杨科长:“不用客气。该我们办的事,不请吃饭我们也要办好。我说过了,你的事我们没法办,绝不是不办?”
盼成一时性急,就递上了红包:“杨科长,这个你拿上……”
杨科长懵了:“嗨,你这是干啥?”连忙推开。
盼成也楞了。他不明白有的官见钱不收。
德顺老汉见状,彻底绝望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杨科长,我老汉求你了。求你可怜一下庄户人家的娃儿,给盖个章吧。”
听见争吵,楼道上立刻聚满了人。大家纷纷在探问个究竟。
杨科长生气地说:“这老员到底在搞啥鬼?隔三差五地就差来个盖章的。今天我得给局长反映一下,好好调查调查。”转身就去找局长。
德顺父子虽然不明个中原委,但在大家的劝说下,也就离开了市人事局。
盼成:“老钱、老员这俩王八蛋,都是骗子。我明天就去找他们,要回咱的钱,这事不办了。”
15.秋日的夕阳已渐渐坠落,西边的天幕上,一片残红。
阿兰母亲的坟墓上,衰草萋萋、落叶满地。
德顺老汉斜挎着小竹篮,佝偻着腰,一跛一瘸地来到墓前。他蹲下来,抖抖索索地取出香蜡纸表。动作迟滞、呆板,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等到香烛点燃,他已是老泪纵横了。
德顺老汉:“他娘,我没脸见你啊。你离开八年了,我还给你弄个儿未娶,女未嫁的摊摊,我惭愧啊!今个儿熬到兰兰娃大学毕业了,为工作钱也花了,路也跑了,人也丢了,可事情还是个没眉眼……咋办呀?你说……”
“爸——,爸——”
突然,盼成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瞎了,瞎了。老员这王八蛋被市上‘双规’了,咱的钱完了。”
德顺老汉:“双鬼?对,老钱、老员就得给定个双鬼名。”
盼成:“啥‘双鬼’?老员被县上看起来交代问题了。老钱也因为造假被告上了法庭。哎,这俩个害人精。”盼成搀起父亲,说:“爸,走,咱回,甭给我妈添乱了。咱回,咱另想办法。”
德顺老汉嗟叹不已:“共产党眼里不揉沙子,贪官难久长啊。咱事虽没办成,挖出贪官也好啊。”
16.德顺老汉家。阿兰正在擦桌抹柜,炉灶上热气弥漫,香味四溢。她正在唱王蓉的《爸爸妈妈》:
“嘿,爸爸,
从小就给我最多保护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
一直抽烟不说话……”
她看见父亲和哥哥失魂落魄的走进门,顿住了。
盼成:“兰兰回来了。爸,兰兰回来了。”
德顺老汉:“兰兰娃回来了?!”
阿兰急忙迎出,说:“爸,哥,你们干啥去了?”
盼成:“哎,甭提了。为你的工作忙了两个月,弄了个白不结啥,钱也飞了,货车也停失塌了。”
阿兰噘着嘴,说:“我再三不让你们跑这事,就知道没有好结果,你们偏要跑,这怨谁?”
德顺老汉:“你个碎娃,懂个啥?我和你哥不操心咋成?以后不要出去了,工作的事咱再找。我和你哥能养活了你,娃呀。”
阿兰:“咱不提那一堆麻了。先吃饭。我还要给你们报告个好消息哩。”
德顺老汉:“咱还有好消息?”
阿兰端饭端菜,一家人又围坐在了一起,屋里流淌着浓浓的亲情。
阿兰高兴地说:“爸、哥,你们不要愁我的工作问题了。我现在被我同学那个县的农业局聘为‘农业信息员’和‘技术指导员’了,工作跟我学的专业对口得很。那里的农民需要我,我哪儿也不去了。这就业问题呀,‘说不难就不难难也不难,说难就难不难也难’。哈哈哈……”
德顺、盼成:“说得好!这女子的嘴就是能说!”
阿兰:“爸、哥,不是能说的问题,人家给的工资也很高。你看,炕上放的就是我给你们买的衣服和好吃食。”
炕桌上果然摆满了衣物、食品和水果。
阿兰:“爸,咱下一步就是把我嫂子迎进门。要不,我哥我嫂都有意见呢。”
盼成急得有些口吃:“这,这碎女子净胡、胡说啥。”
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
画外音:粗犷、高昂的男声在吼唱民谣:《陕西十大怪》。
面条宽的像裤带,
锅盔像锅盖。
辣子上桌是道菜,
泡馍大碗卖。
碗盆难分开,
帕帕头上戴;
房子一看半边盖,
姑娘不对外。
板凳不坐蹲起来,
秦腔吼起来。
民谣的诙谐幽默、质朴坦诚和方言的得天独厚、率真简明,真实地刻化了秦人鲜明的性格特点,吼来唱来令人荡气回肠、激情满怀……
剧中人:
德顺老汉-阿兰父,关中农民。
阿兰-某大学毕业生。
盼成-阿兰哥,个体运输司机。
钱老板-某投资企业主,外地客商。
娇娇-钱老板的秘书兼情人。
员局长-某县人事局长。
马股长-某县人事股长。
杨科长-某市人事局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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