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哏:曹慧龙
捧哏:胡清华
曹:感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胡:谢谢大伙!
曹:刚才主持人介绍了,曹慧龙是谁啊?就是我。我是唐山车务段银城铺站的一名普通的职工。
胡:多谦虚!
曹:上班年头不算多,很多地方需要向老师傅们学习。
胡:赫!
曹:旁边这位,胡清华。
胡:对,是我。
曹:了不起!
胡:怎么了不起了?
曹:比我年长一岁,早我一年入路,各个方面都是我的偶像!
胡:您过奖了!
曹:我很厌恶……不,羡慕他!
胡:您说准了,到底是羡慕还是厌恶啊?
曹:羡慕羡慕。首先说身体……
胡:诶!我这身体可不行,小毛病多了去了。
曹:对,您现在是不行,但您本来应该是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
胡:怎么呢?
曹:真的,虽然我没学过兽医我也能看得出来。
胡:兽医?像话吗?
曹:他呀,本来应该是个身体倍儿棒的人,可是在出生的第二天就患上了百日咳,从此就没发育起来。
胡:那我怎么就能看得出本来应该是身体倍儿棒的人呢?
曹:感觉呗。
胡:感觉啊!我还感觉你本来应该是个好人呢。
曹:这是跟您开个玩笑。身体是次要的,主要是人家心态好,很乐观。
胡:对,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曹:乐观,积极,爱唱歌,平时没事就爱唱郑智化的歌。
胡:积极向上嘛。
曹:唱《水手》:“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总是盯着水手说,我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胡:诶诶诶,错了错了。不是盯着水手说。
曹:是什么?
胡:听着水手说,听人家说。
曹:你说那是第一段,第二段是盯着水手说。
胡:没听说过!两段都是听着!一个道理水手给我讲完我再给水手讲,我俩到底谁不懂啊?
曹:你说这还真是,我这么唱好几年了。
胡:是啊?
曹:反正就是爱唱歌。
胡:那倒是。
曹:其次说人家这名字,起得也好。
胡:
这是我家长的功劳。
曹:对,这是他家长的功劳。(拍胸脯)
胡:诶诶诶!说家长别往自个儿这儿拍。
曹:反正就是说名字起得好吧!胡清华,糊里糊涂地就能上清华。
胡:没这么一说。
曹:就是图个吉利!
胡:那倒是。
曹:父母希望孩子考上名牌大学。
胡:望子成龙。
曹:将来我有儿子我也给他起名叫清华。
胡:你敢!我说你怎么老憋着占我便宜啊?
曹:我这不是羡慕你嘛。
胡:没听说过,有你这么羡慕人的。
曹:第三,说人家是正宗的铁道院校毕业的高材生。
胡:哪有您说的那么优秀。
曹:像我们其他这些来咱段的大学生,都是什么工业大学科技大学财经学院毕业的。
胡:跟铁路没关系。
曹:人家清华兄,兰州铁道学院,正经的磕巴出身。
胡:你是结巴出身。像话吗!
曹:没错啊,从事本行职业。
胡:那叫科班出身。
曹:对,科班出身!磕磕绊绊就出生了。
胡:你才磕磕绊绊出生呢。
曹:反正就是职业对口吧。来到车务段以后,在滦县站综合室做助理工程师。
胡:对。
曹:平时写个材料弄个五儿的。
胡:写作多一些。
曹:像什么通报、通知、总结、办法,这些东西,人家都不会。
胡:对……不会我在那儿上班干吗?
曹:会吗?
胡:没少写。
曹:对了,写的不少。这不上个月,站长让他写一篇明年的工作思路。把他给愁得啊,天天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胡:就写篇工作思路至于愁成这样吗?
曹:同事们教他,告诉他先弄提纲。
胡:这个步骤对。
曹:于是清华兄身体中后偏下部位就老往上使劲儿,天天提天天提(做提肛动作),哎呀——最后累得他都提不动了。
胡:怎么那么脏啊?我这思想也太歪了!
曹:结果,还是没写出来。
胡:那是写不出来,血不出来就是好事。
曹:你这人怎么那么恶心啊。
胡:我啊?
曹:他写不出来,但他很聪明,有办法,打电话找我:“喂!小曹。你如果能帮我写篇明年工作思路我给你一千块。
胡:我也太没出息了吧?就算写不出来扣奖金也不至于扣一千啊!
曹:充分体现出人家的智慧!
胡:我这还智慧呢。
曹:可是在铁路部门,在同一个岗位上工作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尤其在车务段,岗位调动很频繁。
胡:没错。
曹:这不由于上下班通勤原因,清华兄又回到银城铺站上班了。
胡:滦县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不方便。
曹:这下好了,和我在一块儿了,和我一起上下班。
胡:我们哥儿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
曹:银城铺车站这个地方啊,在丰润区的东部。
胡:没错。
曹:距离唐山北站6公里。
胡:不远。
曹:清华兄的公寓就在唐山北站附近。
胡:对。
曹:每天上班从唐山北站乘坐我们管内的小火车。
胡:不大,才6节车厢。
曹:一站就到了。
胡:也就8分钟。
曹:我也坐这趟车啊。
胡:我们俩一起坐。
曹:可是我的家不在唐山北站这儿,我们家住市里。每天坐汽车,我们单位的通勤车,坐半个小时来到唐山北站,然后再和他一起坐火车到银城铺。
胡:比我麻烦一些。
曹:这是上班。下班的时候就没有火车了,下午4点半下班,坐公交,102路,坐到北购,换乘111路坐到唐山北站。清华兄到公寓了,我,还得坐班车回市里。
胡:是够折腾的。
曹:我们段很多偏僻的车站职工上下班都不方便,可是习惯之后也就不在乎了。
胡:总有习惯的时候。
曹:可是清华兄,他就一直不适应。
胡:怎么呢?
曹:不光倒车麻烦,而且每天要花两块钱的公交车费,自己认为不划算。
胡:这有什么不划算的?
曹:一共才几公里的路。
胡:不就倒趟车吗?
曹:你就这样,你走路不拣东西就算丢。
胡:没听说过。
曹:那天跟我商量,怎么才能省时又省钱呢?买汽车吧,没钱;买辆自行车吧,速度太慢,骑着又累。
胡:那怎么办呢?
曹:他想啊,想啊……哎!有了,骑马!可以骑马上班!
胡:亏我怎么想出来的。
曹:要不说您聪明。每天早晨起来,骑马上班,到了银城铺把马交给看门儿的小老头三利,和他的两条狗一块儿喂,下了班再骑回去。
胡:这能一块儿喂吗?
曹: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咱城市里不准骑马。
胡:对啊,连马车都不让赶。
曹:清华兄说:“那我也得骑,从小路,一路上不走正道,交警看不到我。”
胡:那也不行。
曹:怎么不行?
胡:城市里都是柏油路,费马蹄子。
曹:看了吧,多聪明。
胡:什么聪明啊,压根就不应该骑。
曹:骑是
可以的,不过走公路肯定是不行。
胡:那怎么才能找到不费马蹄子的土路呢?
曹:清华兄聪明啊,想出一个主意。
胡:也不知道我哪儿来那么多主意。
曹:顺着京哈线一路跑过来!
胡:走铁路啊?
曹:不,铁道两边有土路。
胡:有土路也不宽啊。
曹:第二天一早,7点整我在唐山北站下了班车,远远地望见售票房外面有位身穿路服的帅哥骑着一匹肥壮的骏马。我走过去一看,这不是清华兄吗?
胡:您瞧了吗?我这马买得真够快。
曹:哟,还是匹汗血宝马!
胡:那是好马啊。
曹:此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肤如渗血。
胡:您瞧瞧!
曹:别看刚刚跟随它的新主人,相当的驯服。
胡:那是,得看谁的马啊。
曹:清华兄让它干啥它干啥。
胡:对了。
曹:清华兄说“卧下”,这马就把两只前腿一盘,卧那儿了;清华兄说“站起来”,这马立刻又站了起来;清华兄摘下路帽仍了出去,这马唰地窜了出去,腾空而起,在空中用嘴叼住帽子,跑着给清华兄送了回来。不一会儿,马让他折腾热了,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在那儿“哈斥哈斥”地喘息着。
胡:您说这是马啊,还是狗啊?这是跟三利的狗一块儿喂的缘故吧?
曹:第一天带它上班它们还没见面儿呢。
胡:算了吧,见面之后不一定谁咬死谁呢。
曹:你看你这人,和谐社会,到一块儿就非得打架吗?正说着呢,一看表,7点20了。
胡:那到点了。
曹:小客车要开了。
胡:对。
曹:我说:“清华兄,咱赶快进站吧。”清华兄牵着马昂首挺胸就往里走。刚走到候车室门口,就让负责安检的客运员拦住了。
胡:那还不拦啊,坐火车哪儿能带牲口啊。
曹:“同志,请把你的行李放在机器上!”
胡:行李?什么眼神啊。
曹:清华兄还解释呢:“阿弥陀佛!这是贫僧的座骑。”
胡:我不是唐僧!
曹:那人说:“我知道,平时你们通勤的职工就是行李也不用查,这两天安全大检查,上边查得紧,所有随身物品都要放在机器上!”
胡:什么安全大检查,全是走形式。
曹:不许胡说啊!
胡:人家让放那就放吧。
曹:清华兄也没办法,只能把这匹巨型宝马放在查危仪上。等马从另一头出来大伙一看,六尺多高的巨型宝马就剩三尺高了。
胡:您这是查危仪啊,还是机器猫的缩小手电
筒啊?
曹:反正是压扁了。清华兄这个心疼哟!
胡:那能不心疼嘛。
曹:抱着他的马就哭啊。我说:“快点吧,别儿女情长了,快迟到了。”清华兄叹了口气:“唉!虽然变小了点儿,还能骑,反正就矮马呗,进站!”
胡:我还真能自我安慰。
曹:走上站台之后,我上了火车的第一节车厢。我把窗户打开,朝他喊:“清华兄,快上马吧,我们肯定先到。”
胡:那是啊,马能和火车比嘛。
曹:清华兄拧。
胡:拧?
曹:他不上马。
胡:干吗不上?
曹:他说:“不急,一起出发!你们坐的是慢车,而且一站地开不起来,我的马能跟得上。”
胡:咳!慢车也比马快啊。
曹:你要跟我们比赛,看谁先到。
胡:我还真遵守比赛规则。
曹:7点27分,唐北运转乘务车间值乘的57035次列车准时在唐山北站发车了。
胡:您想想,但凡快车能五位数吗?
曹:清华兄也看助理值班员的发车信号,狠狠地勒了一下马脖子,喊了一声“驾”,与列车同时起动了。
胡:我这才出发。
曹:诶,要说马的爆发力就是强,一下子就达到了最快的速度。
胡:那是啊,宝马嘛。
曹:把我们火车远远地落在了后面,火车起动了一分钟之后才追平马的速度。
胡:这是火车的特点。
曹:随着列车的出站,铁道股道越来越少,铁路两旁的土路越来越窄,最后仅容得一人一骑通过了,马跑在这样的路上随时都有刮车的危险。
胡:多悬呐。
曹:要说这马毕竟是马,它终究没有火车跑得快。
胡:废话!
曹:逐渐地清华兄被我们的列车赶上了。我们的列车超过了清华兄的汗血宝马。我从窗户伸出脑袋往后望去,清华兄离我们越来越远,他的马累得呼哧滥喘,眼看就要不行了。
胡:我这马体力也太差了吧?就算追不上也不至于喘啊,怎么它还有气管炎啊?
曹:随它的主人,他最怕嫂子。
胡:去你的,这都挨得上吗?
曹:尽管如此,清华兄还是不停地用马鞭子抽打着胯下的这只畜,生,嘴里还不停地喊:“超过它!超过它!”
胡:甭喊了超不过。
曹:就在这紧要关头,列车遇上了双黄灯信号。
胡:那要减速啊。
曹:火车速度降下来了,和你那马差不多了。
胡:我看到希望了。
曹:速度是差不多了,可是你在后面就是追不上。
胡:让火车拉开距离了。
曹:又走了一个分区,前方信号是红黄灯。
胡:那不能走了。
曹:司机被迫捏闸,把车停住了。
胡:这种情况也太少见了吧。
曹:你幸运啊,被你赶上了。清华兄从后面赶上来了,得意劲儿就不用提了,朝着我吐舌头。
胡:至于不至于啊。
曹:眼看着他把我们超过去了!
胡:我要赢了!
曹:刚跑到机车那儿。
胡:就是火车头。
曹:前方信号变了,变绿了。
胡:那可以开车了。
曹:可以开了。发车要鸣笛啊。
胡:对啊。
曹:您想啊,清华兄离机车那么近,火车一鸣笛马能不受惊吗?
胡:那肯定得受惊啊。
曹:火车一鸣笛,这马嘶叫一声,抬起前腿,往前一使劲,您再瞧您。
胡:到站了!
曹:甩到火车顶上去了……
胡: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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