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处宽敞明亮、布置得当、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楼房内,室内摆放着沙发、茶几,正当中放着一张饭桌和几个凳子,北墙根处摆放着一套组合橱和一台大彩电。
人物:一位年过七十、两鬓的头发斑白、嘴角处留着一捋胡须、精神矍铄的老汉,名叫大山;一位年过七十、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的老妇,名叫娟子。他们的穿着打扮既不入时也不落伍。
老汉先出场,嘴里哼着网络流行歌曲《幸福的两口子》:“记得你最爱穿白裙子,喜欢你的大辫子,你最爱看我傻笑的样子……”边唱边喊:“老婆子、老婆子。”
后堂内,老妇应了一声:“唉,来了。”然后迈步入场。
老汉乐呵呵地说:“我说老婆子,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
老妇不加思索、快言快语地说:“今天不是八月十六吗,昨天刚过完中秋节,你又发什么神经?”
老汉好象是故意弯子,故弄玄虚地说:“昨天十五,今天十六这谁不知道,今天还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有更特别的意义、更值得纪念,不记得啦?”
老妇面带疑惑:“与众不同的日子,有更特别的意义、更值得纪念,俺不知道。”
老汉手指身后的沙发说:“来,我们坐下,让我慢慢给你道来。”尔后搀扶着老伴,各自坐在沙发上。
老汉手捻胡须,面带几分陶醉地说:“这个八月十六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个普通的日子,五十一年前的今天我俩订的婚,五十年前的今天你成了我的新娘子。”老汉说完要伸手去搂抱老妇。
老妇推了一把老汉,有些不好意思,面带娇羞地说:“不错,咱们是八月十六结的婚,我还真给忘啦。”
老汉意犹未尽地说:“老婆子,还记得咱们当初订婚的事情吗?”
老妇停顿了一下,皱皱眉头,好似在回忆过去,然后感慨地说:“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咱俩常常一起去割草,然后交给生产队里喂牛替大人们挣公分,一来二去的你就看上我啦,你让你爹托周媒婆提着四包月饼去我家提亲,我爹娘一听说是给你提的亲,就一口回绝了。”
老汉说:“我记得并不是一口回绝吧,而是让周媒婆捎回话,让我家拿五百块钱当彩礼,再盖上三间大瓦房,才同意订亲。”
老妇撇了撇嘴,用一副耶谕地口吻说:“那还不是我爹找的借口回绝吗,你家穷的叮铛响能拿出五百块钱、能盖上三间大瓦房吗?”
老汉得意洋洋地说:“我爹没拿一分钱,也没盖大瓦房,你不也成为我的媳妇啦。”
老妇面带几分不满,继续用一副讽刺的口吻说:“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那还不是你小子出的鬼点子坑害了我爹娘,他们就同意把我嫁给你啦。”
老汉提高了音量,加快了语速,说到得意之处有些神色飞舞:“那不是鬼点子,也不叫坑害,而是计谋,知道吗计谋就是金钱、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这事要是换了别人呀,也就吹灯了,知道我都用的是什么计谋吗?”
老妇还是用那副半带不满半带讽刺的口吻说:“不就是用蜂蜜在村头的那棵大槐树上写了‘大山和娟子是天造一对’几个字,然后吸引蚂蚁趴在上面,造成了一副‘蚂蚁写天书’的假象,让俺爹娘以为是‘天命难违’呢,就你这鬼把戏也只能蒙骗他们。”
老汉再次提高了音量,加快了语速:“这不叫蒙骗,叫攻心计,求亲就如同打仗‘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我深知你爹娘最信迷信,就抓住这一点大作文章,我还用了与之配套的连环攻心计,继‘蚂蚁写天书’之后,我买通了一位算命先生,把你的生辰八字和你家中的一些情况详细告诉了他,让他遇过你的家门,引诱你爹娘找他给你算命,你爹娘果然请他给你算了一卦,算命先生又是一番巧语点拨,说你和我是玉皇大帝罚到人间的金童玉女,必须结为夫妻,否则二人均有短命之祸,二人肩头各有龙凤胎记为证,不信可以验证,你爹娘当然知道你自出娘胎右肩头就有块形似一只鸟的胎记,你爹就偷偷跑到河边去查看我,我的左肩头早就找人制作好了一块形似一条龙的胎记,光着膀子天天在那块地儿割草,就等着你爹看咧,你一看果真如算命先生所言,和你娘一合计,就主动找到周媒婆让她去我家,定下了我和你的亲事。”说到得意之处老汉更是眉色飞舞、神采飞扬。
老妇有几分恼怒,忿忿地说:“你一口一个你爹娘、你爹娘的,也恁不尊重二老啦,你管他们叫啥啊?”
老汉赶忙道歉,用一副温和的口吻说:“好、好,不说你爹娘了,说我老丈人老岳母好不好。”尔后,伸过一双手来回晃着老伴的一只胳膊,象哄小孩子似的。
老妇转怒为喜,好象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咦!那时你咋知道我的右肩头有块胎记的?我又没在你面前光过膀子。”
老汉一听乐了,用手指头刮了一下老伴的鼻子:“还记得有一次咱俩一起在河边割草,那天天太热了,我们商量好了分头去河里洗澡,谁也不许偷看谁的事吗?”
老妇听罢此言又来了气,慎怒地说:“好啊!原来你还是个小流氓,不守誓言,偷看我是不是。”说着挥起拳头轻轻地捶打着老汉。
老汉依就是用一副温和的口吻说:“好了老婆子,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你爹娘、哦不对是岳父岳母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嫁给我吗?”
老妇不加思索地说:“他们是痛爱我,怕我嫁给你跟着吃苦受累呗。”
老汉乐呵呵地说:“自打你嫁给我,我俩恩恩爱爱,夫妻一条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没过几年就过上了好日子,成了村里有名的富裕户,你也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啊,现在不挺幸福的吗,岳父岳母逢人便说‘还是俺娟子有眼光,找了大山这个老实能干的男人,不仅他们俩口子过上了好日子,就连孩子们也都有出息,一个个考上了大学,进了城里工作’。”
老妇扶了扶那副老花镜,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想起了一句时髦的话:“那叫夫妻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老汉挑了挑大拇指附和道:“对,夫妻一条心黄土变成金!有句古话叫‘家和万事兴’,这话说的很在理,咱不说远的,就说和我们同年结婚的二狗他俩口子吧,成天叽叽咯咯、吵架、打仗、闹别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供孩子上得起大学,更没住上象样的房子,比咱家可差远啦,咱光房子都换了两回了,草房变成了瓦房,如今又拆了瓦房住进了农民公寓楼。”
老妇随之附和道:“可不是咋地,再说顺子他俩口子吧,男的成天酗酒、赌博、好色找外遇,女的管不了,就常抱着孩子回娘家,弄得地荒得失收、牲畜饿得窜圈,那日子能过好吗,后来顺子媳妇实在气不过就与顺子离了婚,顺子又找了个二房,那个二房与顺子是‘板子门对木头门’——没啥区别,也是好吃懒做的主,两人刚六十出头就都得大病,由于家中没有积蓄无钱治病,不久就先后下了黄土。”
老汉点燃了一颗香烟,抽了两口感慨地说:“唉!岁月不饶人啊!一晃五十年过去了,我这个当年的帅小伙变成了胡须花白的老头子,你这个当年的靓妹子也变成了老眼浑花的老太婆,今天迎来了我们结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咱得做几个菜庆贺庆贺啊。”
“好的、好的,我这就做。”老妇说罢转身就往厨房里走。
老汉坐在沙发上,边巴嗒巴嗒地抽烟边自言自语:“我和娟子是自谈的,可以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五十年来从未打过架,只是偶尔吵几句嘴,遇事我总是让着她,要说我俩的感情那还真是好,只是刚结婚那年,我做了件对不起她的事,和别人有过一回外遇,一直没敢和她讲,今天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藏在心里五十年的秘密说出来,我想她会原谅我的。”然后,他手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厨房里,老妇腰扎围裙,边忙着做菜边自言自语:“我和大山结婚五十年了,他一巴掌也未打过我,俺俩的感情还真没说的,只是刚结婚那年的秋天,我为了熬过挨饿受穷的苦日子,一天晚上趁黑夜去偷生产队的花生时,被派去看花生的村长的侄子给作贱了,当时我怕丢人,一直瞒着大山,村长的侄子早已过世了,今天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藏在心里五十年的事和大山说说,我想他会原谅我的。”
不大会儿,老妇端上了两盘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菜放在桌上。正在看电视的老汉关掉电视,起身从组合橱里拿出一瓶白酒、二只酒杯、二双筷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桌前打开了酒瓶,先给老伴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尔后举起酒杯说:“来老婆子,为了我们结婚五十周年干杯!”
老妇笑了笑说:“我从来不喝酒,今天就破例陪你喝一杯。”
老俩口共同举起酒杯,各自抿了一口,老妇慌忙放下酒杯,咳嗽起来,“呸”了一口说:“真难喝,真辣啊!”
老汉砸巴砸巴嘴,乐呵呵地说:“怎么受不了啦,那你还说我经常喝酒享受咧。”说着给老伴夹起一块鸡蛋:“来,吃口菜压压就好了。”
老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谁稀罕你夹啦!我自己来。”
“快吃吧,别亏了我的一番好心。”老汉边说边把鸡蛋送入老伴的口中。尔后,放下筷子若有其事地说:“老婆子,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想说出来,不知你能原谅不?”
老妇边咽菜边说:“老夫老妻的,啥事还不能原谅。”
老汉起身去茶几上拿过一支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踱着步子慢吞吞地说:“我们刚结婚不久,正逢生产队秋收,一天夜里我在去给生产队看秋收时,有了外遇,出了一回轨。”
老妇闻听此言,站起身来,忙不迭地问道:“你看的什么?和谁出的轨?”
老汉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看的是花生,是和村长的侄媳妇。”
老妇又赶忙问道,语速明显加快:“你是怎样遇见她的,是在她家里吗?”
老汉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是在地里,那天夜里她去偷花生,当时我喝得晕乎乎地,就酒壮色胆,便把她给、给干啦。”
老妇又问道:“你看清是她?”
老汉抽了口烟,低着头说:“那天夜里特别黑,阴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她敢去偷花生,不是她还能是谁。”
老妇想了想接着问道:“我记得那天不是派你去看地瓜吗?村长的侄子看花生啊。”
老汉顿了顿说:“本来是派我去看地瓜的,可是村长的侄子刚到花生地里就得了急病,被送去医院,我就被改派去看花生了,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就做过这一回对不起你的事。”
听罢老汉这番话,老妇开怀大笑:“哈、哈、哈。”
老汉心里纳闷,面带困惑,以为老伴是被气得装笑呢:“你笑啥?”
老妇扶了扶那副被笑得有些往下耷拉的老花镜,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慢条思理地说:“我也给讲个故事,说说藏在心里的秘密,我刚进你家门那年正赶上闹饥荒,生产队里发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家里又没有可以添补的,为了渡过饥荒,一天晚上,你去看秋不在家,我就拿了条袋子去偷生产队里的花生,准备卖几个钱买点粮食,可是刚摸到那堆花生旁边,便被看花生的人给逮了个正着,那小子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乱摸,还扒了我的裤子,从背后抱住了我……”
老汉听得有些愕然,呆呆地站在那儿,直到手里的烟头燃尽了烧疼了手指头,才丢掉烟头,急忙打断了老伴的话:“好了,别往下说了,原来那个偷花生的是你个‘小菜鸟’,我还以为是村长的侄媳妇呢,害得我几十年都不敢拿正眼去看她。”
老妇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一下身边的老汉,用一副半是慎怒半是娇羞的口吻说:“原来那个看花生的是你个傻瓜蛋,我还以为是村长的侄子呢,害得我几十年都躲着他。”
二人笑作一团,相扶相拥。
老汉乐呵呵地说:“看起来我这部车始终安全行驶在的轨道上,永不出轨啊!”
老妇也耶谕地说:“我这个‘老干部活动中心’呀,只供你一人使用,从不向别人开放。”
二人手挽手来到饭桌前,再次坐定,各自举起酒杯,老汉说:“来,让我们为了庆贺贞洁未失而干杯!”
老妇随声附和:“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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