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中央电视台,到了,七年前一句肺腑之言,我和黑土的感情就出现了波澜,去年的小崔说事,我和黑土的感情是彻底破碎,如今我们是一纸协议,离婚完事。说真的,没离前整天是闹闹吵吵,真离了,我这心里还总空得唠的。也怪当初,他也太气人了,在电视台把我好顿埋汰,回家那天,它可北京转悠了一上午,批回了二百多斤卫生纸,嘴里还说呢,村头厕所的纸供不上了,你的《月子》二也没指望了,先买点回去救救急,别让乡亲们憋气胀了。顺便也让乡亲们尝尝这首都卫生纸的科技含量。气死我了,我一气之下,一纸协议,让他玩去!行了,不唠了,趁小崔没到,赶紧写我的《月子》二吧。
黑: (上〉一张旧船票被蹬下了破船,一纸协议,40多年的感情就算玩完,协议我还带着呢!离就离吧,啥了不起的?东风吹,战鼓擂,两口子离婚谁怕谁?别看我今年七十多,见了八十岁的老太太,我还是个小帅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老伴。得了,到电视台了,我得歇歇了。(坐下,猛然发现白云)哎呀妈呀,是你呀?
白: 都离婚了,套啥近乎,叫妈也不好使了,干啥来了?
黑: 小崔打电话让来的,也不知道啥事,不过他可说了,宿费路费照常报销。
白: 山炮就是山炮,说是炉筒子都不行,离婚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小心眼一点也没改呀?你就不能说点大方话呀?
黑: 大方啥呀?一趟路费好几百呢,够买三四袋尿素呢,够苞米地追遍肥的了。
白: 除了种地,你还能想着啥?
黑: 想着啥?对了,你吃饭了吗?我可带着呢,(掏出方便袋)有花卷、大葱、黄瓜、干豆腐、辣酱——
白: (推掉地下)你拉倒吧,别像春节晚会吃盒饭那样丢人了!
崔: 哎呀,大叔大妈,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白: 啊没事,我们也是刚来,(将黑土拉到一边)听我的,别乱说话!
黑: 都离婚了,干啥还听你的?
白: 给点面子,就当我求你了?
黑: 哼!
崔: 大叔大妈,不知二老这次是怎么来的?
白: 怎么来的并不重要,千十来元一张机票,我们坐的是五大连池直飞北京的航班。
崔: 五大连池直飞北京?二老不是辽宁铁岭的吗,怎么跑五大连池上飞机去了?
白: 这不是吗?,五大连池入选中国十大休闲城市了,这东三省也就五大连池获得了此项殊荣,我们就赶忙在五大连池买楼了,现在正装修呢。
崔: 哦,现在还没入住呢,那二老准备什么时候乔迁呢?
白: 大约2008,浪漫的夏季。
崔: 二老这年纪,买的是几层楼哇?
黑: 一层——
崔: 一层?
白: 那啥,那楼座子,挺像样的,对了,还带地下室的呢。
黑: 也算不上什么地下室,就是个土豆窖。
白: 你真是山炮,那么精美,那是你们家土豆窖哇?
黑: 我看连土豆窖都不如!
白: 咋不如哇?
黑: 谁家土豆窖呼呼直上水呀?
白: 上水吗?我还没看呢,那要是上水那可太好了!
崔: 大妈呀,我懵了,土豆窖上水有啥好哇,湿了巴汲的?
白: 外行了,崔,不瞒你说,在我们五大连池土豆窖上水,那就是矿泉水,这不是好事吗,你大妈我吃水不用交水费了,说不定还可以卖水发财了!
黑: 做梦找老头子——净想好事!
崔: 不对呀,刚才大妈说你们坐五大连池直飞北京的航班,好像没有这条航线呢?
黑: 有,是黑河直飞北京的。
崔: 那你们是在黑河上的飞机?
白: 我们是在五大连池上的飞机。
崔: 那——五大连池没有飞机场,你们是怎么上的飞机?
黑: 小崔,你不知道,你大妈老尿性了,就在飞机经过五大连池上空时“啪”从上面扔下一根绳子,你大妈嗖嗖几步追了上去, 一把抓住绳子,唰唰几下就爬上去了。
白: 快别瞎扯了,崔,你也外行了,咱国家变化多块呀?就拿这电视机来说吧,70年代看黑白,80年代看彩电,90年代看闭路,台子多得没有数,世纪之初看液晶,音效图像嘎嘎清,再过几年看超薄,挂在墙上摸不着。你说这航空局要开设那条航线还得跟你请示呀?
黑: 真能扒瞎!
崔: 扒瞎,大叔,什么扒瞎?
白: 啊——那啥,今天我们在首都机场一下飞机,你大叔说饿了,我们在北京饭店吃的对虾,你大叔没吃过那东西,把虾皮都嚼了,大伙都笑话他,后来是我给他扒的虾皮,他就说我能扒虾。对了,崔,你找我啥事呀?
崔: 大妈,去年春节晚会上您不是和大叔生点气吗?我有点不放心,再加上近日又听到一些传闻,所以,我怕因为我们的节目影响您和大叔的团结,为此我想问一句,您和大叔还好吧?
黑: 好啥呀,都离了!
崔: 离了?
白: 啊—— 离了,犁了,这不吗,接你电话时,我家还有点地没犁完,前天你大叔赶紧把地犁完,我们就马上过来了。
崔: 奥——是这样啊?看来您二老现在还很忙吧?
黑: 我犁完地就没事了,你大妈才叫真忙呢!
白: 可不,崔,这不是跟你吹呀,自从春晚在央视露面,找我签名的又是人满为患,我这文学创作又来了灵感,《月子》二即将在08年元旦前出版!
黑: 真能瞎编!
崔: 瞎编?大叔,您说什么?
白: 啊—— 我问问他,(拉到一边)咋的,你不说话能憋坏你大肠啊?
黑: 能憋坏我肚子!
白: 我丢坷碜你光荣啊?啊!?
黑: 哼!
白: 啊,崔,你大叔说了,写小说就是瞎编,我告诉他,那叫虚构,他太土,别理他!
崔: 哎—— 大妈,我看出来了,您这次虽然穿得不厚,但从档次上明显高档了,从款式上也明显时尚了。
白: 行啊崔,挺懂行啊,卖服装的就是这么说的!
崔: 听大妈的话,我倒成了卖服装的了?
黑: (大声)崔!(唾沫溅到白脸上)
白: 你卖喷壶的?
黑: 卖好几年了!崔,你大妈可不是那意思,再说了,你就是卖服装的也没啥呀?人家胡总书记说的“八荣八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呀!
白: (拉黑的手)哎呀老头子,能帮我说话了,离婚没离心那,大妈的心里暖哪!
黑: 这—— 对,你大叔我的心里也暖那!
白: 去你的!
崔: 对了,大叔大妈,前几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您二老离婚了,这是真的吗?
白: 纯属绯闻,不是跟你吹呀,我和你大叔那感情,那家伙,那是恩恩爱爱,形影不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两只鸡,身无彩凤双飞翼,有了东西一起吃呀!
崔: (对众)这都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大妈,我想和大叔单独说几句,您看行吗?
白: 这——行,说吧!
崔: 大叔,有件事是我最担心的,前几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您和大妈离婚了——
白: (大喝)小崔,你说话可要负责任,谁说我们离婚了?是谁这么居心叵测,制造名人的绯闻?我要质问他们,到底是何居心呢?
黑: 别那么虚伪了,离了就离了吧,还有啥不敢说的呢?崔,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将离婚协议递给崔)
崔: 离婚协议?真有这份协议呀?(读)——两趟春晚见世面,白云黑土各分散,暗送秋波成往事,社会主义羊毛纺不成线,从此不再是夫妻,再娶再嫁随便——(看黑白)都这么老了,谁还要哇?白云一朵,黑土一片!我说大妈,这是真的吗?
白: 你都看到了,还有啥好问的?
崔: 那大叔大妈,你们现在都住哪呀?
黑: 在双方没有新的归宿前,我们还在一所房子一铺炕上住。
崔: 一铺炕上住?那叫啥离婚哪?
白: 我住炕头,他住炕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崔: 大叔大妈,我听说你们家的炕可小了,住两个人都挤得慌。
白: 快拉倒吧,你以为是你们城里那炕呢?听说你们城里那炕可挤啦,三口人睡觉把孩子蹬地板上都不知道!这不是跟你吹呀,俺们农村那炕老大了,挨排睡六个孕妇还能躺下俩小孩呢。
崔: 那——大叔大妈,你们炕头一位,炕梢一位,那中间没个界线能行吗?
黑: 中间趴个大猫嘛!
崔: 得了吧,人家牛郎织女中间隔条银河还没离呢,你们以大猫为界那叫啥离婚呢?再说了,联合国早就有明确规定,像大猫这样能移动的景物是不能当作界限的。
白: 崔,若是有情,天涯也咫尺,若是无情,咫尺也天涯呀!
崔: 大叔大妈,我觉得您二老这四五十年的感情不是轻易就断得了的,您二老应该回忆一下年轻时的美好生活,寻找一回当年的幸福感觉——
黑: 找了,可结果 ——唉!别提了!
白: 崔,我也想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这多让人笑话呀!于是乎,离婚后的第二天,我做了几个好菜,和你大叔喝着小酒,就回忆起当年的痴情岁月了——
崔: 那大叔大妈,您二老都回忆那些浪漫的往事了?
黑: 我们那时候也没啥浪漫的事呀!
白: 可不,那时候就是政治活动多,你看我还记着吗:像大炼钢铁了,批林批孔了,批《水浒》了,斗地主了——
崔: 怎么,您那时候也斗地主哇?
黑: 斗—— 经常斗。
崔: 我还以为就我们这时候斗呢!那你们那时候有电脑吗?
白: 那时候不像现在,要啥有啥,那时候一天天是吃饭、睡觉、干活、开批斗会,可枯燥了,有一天晚上吃晚饭你大叔就提出要和我搞点活动。
崔: 能搞点啥活动呢?
黑: 那时候农民穷,没啥衣服换穿,总穿一件就好生虱子,我看你大妈老挠,我就想了个提议—
崔: 啥提议呀?
黑: 抓虱子比赛!
崔: 哦,这也能比赛?
黑: 能,你大妈才厉害呢,不到十分钟,弄死了三百多个虱子,我抓了不到二十——
崔: 还是大妈比你手快呀!
黑: 当时我真以为她手快呢,后来我明白了,不是她的手太快,是虱子太多了,你想啊,睡觉都不脱衣服,那虱子能不多吗?
白: 是,我是不爱脱衣服,可你也不至于为这事跟我生气呀!
黑: 我能不生气吗?你说咱那么穷,买不起衣服,你睡觉都不脱衣服,那多费呀?
白: 你真是怕费衣服吗?你心里咋想得你以为我不知道哇?
黑: 我就是怕费衣服,没别的想法!
白: 行,我服气。那家伙,那叫真省,一条裤衩穿了十年——
崔: 大叔,您真够省的了!
白: 他总也不穿他不省?!——他也就出门或者是到外面出民工的时候才穿几天,平时总在一个破箱子里放着,直到十年后的一天,那条裤衩的中间让耗子嗑了个大窟窿,没法穿了,后来我给他改了个背心,又穿了好几年。
崔: 裤衩还能改背心啊?
白: 能,改啥不能啊?急眼了我能给他改个口罩!
崔: 那还是别的了。
白: 崔,你说他小不小气?你说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黑: 崔,你都看见了,我俩一说就僵,一说就僵,这不就离了吗?
崔: 哎,大叔大妈,你们俩大半辈子的感情就这么就完事啦?
黑: 完啥事呀?不瞒你说呀小崔,你大妈老故洞啦!
崔: 怎么了?
黑: 就在我们离婚的第三天,你大妈就说炕太热,一连三天不烧炕,我睡炕梢,那家伙,冰得慌,睡到半夜就冰得我受不了了,我身不由己的就往炕头挪,哪知道刚一翻身,就把大猫压得“嗷——”一声——
崔 把大妈虾一跳吧?
黑: 可不,他一下子坐起来,指着我鼻子说我,不安分守己,贼心不死,有意骚扰良家妇女。崔呀,你说你大叔我多冤?
白: 你就是不安分守己!
黑: 错,我那是被冰得身不由己!
白: 崔呀,你说你大妈我还有那魅力吗?
黑: 快拉倒吧,有啥魅力呀,老干巴齿的?
白: 那邻居都说我像西施——
黑: 我可没看你像西施,我倒看你那么像僵尸。
白: 可不谁像僵尸,那天你睡了一宿凉炕,早上还没起来就感冒了,躺那冰凉梆硬的真成了一具僵尸了!后来又发了高烧,烧得你是满嘴说胡话。
黑: 我都说啥了?
白: 说出来吓人,那家伙,你可敢吹了,
崔: 大妈,大叔都说什么了?
白: 他说他有四个提案要报请联合国审批,]
黑: 是吗?我都提那四个提案了?
白: 你说你能做到以下四点:一让沙漠不再刮风,二抓个飞碟研究太空, 三导弹炸平日本邪教,四帮助美国抓住拉登。
黑: 还舔脸说呢,那不都怪你吗?
白: 那家伙,当时就把我吓坏了,我一脚把你大叔踹醒,(白云一脚踹到小崔腿上,小崔险些跌倒)
崔: 哎呀大妈,腿脚真利索,您练过飞脚呀?
白: 瞎说,大妈哪练过那个呀?
崔: 这家伙,您刚才这一脚赶李小龙了!
黑: 崔,你不知道,在我们农村散养的野狗非常多,你大妈这腿脚就是经常踢那些野狗练的。
崔: 得,大妈是那我当野狗踢哪?
白: I’m sorry! 崔,大妈踢走腿了,刚才说到哪了?
崔: 您一脚把大叔踹醒——
白: 对,我把他踹醒后苦口婆心地对他说:你这前三个提案咱就不说了,就说你这第四个吧,帮助美国抓住拉登,你以为抓拉登像你抓蛤蟆那么容易呢?别再抓不住拉登,让拉登把你蹬了!
黑: 说啥呀,这还不得谢谢你那坏心眼子?
白: 你真没良心,要不是我给你吃上了药,你这把老骨头早就喂狗拉。
黑: 我没良心,大伙都听清了,这不都是你害得吗?
白: 你也别光说我,你也是赖蛤蟆上饭桌——不是什么好肉,我就是不想说你那点破事。
黑: 我有啥破事,你随便说,我问心无愧!
白: 问心无愧?拉倒吧!是,那两天我是没烧炕,你这感冒刚一好,就积极主动承担烧炕任务,我挺高兴,女人吗,心软,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感谢我对你的照顾呢?
黑: 那我不烧咋的,你也不烧?
白: 你烧点就得了呗,这家伙你可得着了,一口气烧了两大背豆杆和一筐苞米瓤子,你安的是什么心呢?
黑: 反正我炕梢是热乎了。
白: 你是热乎了,可这炕让你烧的,把炕席烧糊了,把大猫烙跑了,蹲在地上冲你嗷嗷直叫,你倒好,躺在那睡得跟死狗似的。我和大猫半宿没敢上炕!
崔: 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 不对的还在后头呢, 都后半夜了,我心思没事了,稀里糊涂地躺下了,那知道,不一会就热的身不由己地往炕梢滚——
崔: 别压着大猫!
白: 压啥大猫哇?大猫嫌炕太热,拒绝就寝。这倒好,界限没了,我一没注意就碰到你大叔身上了,你大叔那家伙老猛了,当时"啪"的一大撇子就把我扪那儿了。嘴里还骂呢:死猫,真不要脸!打得我疼了好几天呢。
崔: 大叔,您真够狠的了!
黑: 谁心思是她呀, 我真以为是大猫呢,知道是她我能舍的打吗?
崔: 看来大叔您不是有意的?
黑: 这话说的,我能有意打她吗,我一辈子都没打过他一瞥子,不信你问问她。
白: 行了,大叔大妈,我听明白了,大妈是想把大叔冰到炕头上去,大叔是想把大妈烙到炕梢上去,看来二老真是贼心不死呀!行了,我们这个节目的结尾也改了,来,(拉白,黑)大叔大妈,你们二老真心地拥抱一下,就作为我们节目的结尾好吗?
白: 那——多不好意思呀?
崔: 那——二位前辈,你们就从我的两边闭上眼睛热烈地拥抱我一下好吗?
黑: 行,就当是拥抱自己的儿子——
崔: 大叔,您说话真不受听!
白: 可不,就像抱自己的孩子——
崔: 还是大妈这名人说话好听!来,闭上眼睛,我喊一儿就开始拥抱,可要热烈呀?一、二——
(二老热烈上前拥抱,崔向后跳开,二老相撞,一个揉额、一个揉脸)
崔: 哎呀呀,二老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有劲呢?————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的说事节目到此就结束了,让我们衷心祝愿白云黑土两位前辈永远和睦,永远幸福,同时祝愿全国的大叔大妈永远快乐,永远年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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