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母亲早逝,是父亲刘老汉一手把他拉扯大,并东借西凑供他读完大学。如今刘平大学毕业后,在城里奔波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工作,便想回老家歇一歇再作打算。
主要人物:
刘平:大学生;
刘老汉:刘平父亲;
王瘸子:养鸡场老板。
一、山村
一辆公共汽车慢慢停了下来。
远远的,刘平发现父亲刘老汉正等在村头。50多岁的刘老汉,腰已经弯了,看上去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刘平紧走几步来到父亲跟前:爸。
刘老汉拉住儿子的手:走,咱回家去!
二、刘平家
走进屋门,刘平把行李往炕上一扔,低着头就不再吭声了。
刘老汉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在家好好歇几天,家里不缺粮食,饿不着你。
刘老汉到院里喂几只羊。
刘平来到院里想帮着父亲干点活,他根本插不上手。
刘平走出院子在村子里转来转去。
三、养鸡场
村外空地上,一个大型的养鸡场,院里面有十几个工人在忙碌着。
刘平溜达着来到村头,被一个人喊住了:“刘平,你过来。”
刘平抬头一看,喊他的是王瘸子。
刘平走到王瘸子跟前:是你叫我,有什么事?
王瘸子急火火地说:刘平,我正想去找你呢,我的鸡得病了,你快去帮我看看吧。
刘平一愣:“我对养鸡一窍不通,让我看有什么用?”
王瘸子说:“怎么没用,你是大学生,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懂得多吧。”
刘平一怔:(内白)也是,在大学里什么知识没接触过,小小的鸡得病,有啥大不了的。
刘平大模大样地跟着王瘸子进了他的养鸡场。
四、鸡舍
王瘸子把刘平领到一排鸡舍内。
王瘸子指着鸡笼里200多只产蛋鸡说:看见没,这些鸡不知得了什么病,都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王瘸子说着话,往食槽里加满饲料,又给水槽里添满水。那些鸡对面前的饲料和水视而不见,依然趴在鸡笼里一动不动。
刘平瞅瞅面前这些不吃不喝的鸡,抓了抓头发,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依我看,这些鸡有可能是感冒了。人得了感冒不愿意吃饭,同样道理,鸡得了感冒也不想吃东西嘛。
王瘸子听了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这几天刚下过雪,气温下降,鸡们可能是着凉了。那我喂它们点感冒药试试。
五、第二天,上午
刘平早早去了王瘸子的养鸡场,来到鸡舍一看,见那些鸡围在食槽前,一口一口啄得正欢,不由松了口气。
王瘸子走过来,握着刘平的手:太谢谢你了,念过大学的人脑瓜儿就是快,一看鸡的症状就能判断出得啥病。
刘平笑着说:没什么,这真的不算什么。
刘平(内白):我的运气真好。昨天看到那些鸡不吃不喝,我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感冒了不想吃东西,就判断那些鸡也得了感冒,没成想蒙对了!
王瘸子高兴地说:什么也别说了,刘平,给我当技术员怎么样?
刘平说: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学本科生,该去城里的大公司上班,怎么能为你当养鸡婆呢?
王瘸子一听不高兴了:城里的大公司固然好,但好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啥时候才能轮到你呢?
刘平一时无语。
刘平(内白):是啊,在城里奔波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该转变一下就业观念了。可是,来王瘸子的养鸡场工作,父亲会同意吗?父亲好不容易供我读完大学,还指望我学业有成光宗耀祖呢,到头来却培养成一个养鸡婆,父亲得有多伤心啊!
刘平:我怕我父亲不会同意。
王瘸子笑了:你就放心吧,你爸不同意也得同意,因为他有言在先。
王瘸子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刘平。
刘平接过来一看,是父亲写的一张借条:(特写)因筹集学费,特向王瘸子借款两万元,儿子毕业后挣钱归还,如到时还不上,就让他来养鸡场打工,以工抵债。
刘平看了父亲的借条,无话可说了。
刘平:行,我可以给你当技术员,不过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呢?
王瘸子:鸡场里的其他工人每月都是开800元,所以你也不能例外。
刘平一听跳起来:你太不拿我这个大学生当回事了,每月800元,我要干两年多才能抵消那两万元借款,不干! (作者编辑:admin)
王瘸子扬了扬手里的借据,说:“干不干你说了不算。记住,明天早8点准时来上班。
六、刘平家
刘平悻悻地回到家,埋怨父亲:爸,当初你借钱时不该在借据上写那样的话,如今成了王瘸子要挟我去鸡场工作的把柄,一个月才给800块钱。
刘老汉听了沉吟半晌,说:800元确实不多,我豁出这张老脸找王瘸子说说,让他再给你涨一涨。
刘老汉说完转身出去了。
刘平无聊的打开电视机。
时间不长,刘老汉就兴冲冲地回来了。
刘老汉:王瘸子已经答应了,每月给你开1600元。
刘平说:这还差不多,我这个大学生,就应该顶两个普通工人挣钱。
(白)
就这样,刘平成了王瘸子养鸡场的一名技术员。说是技术员,其实刘平什么也不懂,一切都得王瘸子教给他。刘平有点不服气,觉得凭他掌握的知识兑付两条腿的鸡绰绰有余,便自作主张调整了防疫方法,结果死了一些鸡,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七、鸡场办公室
王瘸子生气地斥责刘平:我告诉你不要随便用药,你怎么不听?这后果多严重啊,做事不能想当然!
刘平:当初鸡得病时叫我来,我就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操作的。3号鸡舍那些水米不进的产蛋鸡,按我说的方法治疗后,不是很快就正常采食了嘛?
王瘸子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什么呀,那是我在配合你。跟你实说吧,其实那些鸡根本就没得病。
刘平一愣:那它们怎么都不吃不喝呢?
王瘸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事先我把那些鸡饿了一天,叫你去之前刚刚让它们吃饱喝足,所以再看见饲料和水,它们也不为所动了。
刘平不解:你为啥这么做?
王瘸子:这都是因为你老爸。他早就知道你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回来的,怕你在家里别扭出病来,就找到我伪造了那张借条,并让我假装向你求助,最后再招你来养鸡场当技术员……
刘平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忽然,刘平又想起一个问题:陈老板,我这个技术员现在还名不副实,你怎么答应给我涨一倍工资呢?
王瘸子没有回答,而是拿出几本养鸡方面的科技书,“你回去好好看看,早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技术员的。”
八、刘平家,夜
刘平在家看书,发现父亲吃完饭出去了,许久也不回来。
刘平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半夜了。自己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
九、次日,早晨
早饭时,刘平见父亲眼睛红红的回来了。
刘平:爸,昨晚干什么去了?
刘老汉轻描淡写地说:几个老头找我打麻将,三缺一,不去不合适。
刘平:打麻将没关系,但要注意身体,别熬太晚了,白天还要干活呢。
十、刘平家
刘平发现,父亲每天依然吃了晚饭就出去,一晚上不见回来,第二天眼睛红红的。
刘平担心地劝阻父亲:爸,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你不要去跟他们打麻将了。
刘老汉搓着手说:不去哪行呀,手心痒痒哩。
刘平:爸,难道你也成瘾了吗?
刘老汉不好意思的笑笑。
刘平:爸,你都是跟谁打呀?
刘老汉:你三大伯,二叔,老王头。
刘平:你们也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玩……
十一、晚上,刘平家
村里大喇叭广播:今晚在大街上放电影,乡亲们都去看吧。
刘平来到门口发现父亲所说的和他打麻将的那几个老头也在人群里,唯独不见父亲的身影。
刘平(内白):村里一般人家都出来看电影了,离不开人的只有王瘸子的养鸡场,因为雏鸡和孵化室晚上也需要人照看,难道父亲去了那里?
十二、养鸡场
刘平摸黑来到王瘸子的养鸡场。
透过封着塑料布的窗户,刘平发现父亲正吃力地提着一桶饲料,挨个往食槽里添。
王瘸子从旁边的孵化室走过来,对刘老汉说:你每晚都来上夜班,连电视也捞不着看,好容易来了放映队放电影,你就去看看吧,这里有我盯着呢。
王瘸子说着去夺刘老汉手里的饲料桶。
刘老汉一扭身子,避开王瘸子:不用,我不稀罕看电影。
刘老汉说完,继续给鸡添饲料。
王瘸子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刘老汉的背影说:等到刘平这个技术员合格时,我把他的工资涨一倍,你就不用偷偷来加夜班了。 (作者编辑:admin)
刘平再也忍不住了,一头闯进屋里,扑到父亲怀里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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