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好久没见您,还健在。
郑:您盼着我不在是怎么着?
闫:好。
郑:嗯,有什么好的?
闫:郑先生的夫人很漂亮。
郑:这跟我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闫:我刚还了房贷。
郑:什么玩意儿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您到底想说什么?
闫:你说呢。
郑:到底你说还是我说呢这!
闫:刚刚还了房贷,很开心。
郑:无债一身轻。
闫:对喽。
郑:什么做派这都。
闫:很开心。
郑:开心就好,还了多少钱啊。
闫:200块!
郑:哦,您这房子可不贵,多少钱买的?
闫:租的。
郑:嗨~租房子还得贷款啊?
闫:咱没您这财大气粗,郑老师有钱,吃刀削面都吃整碗儿的!
郑:好嘛,合着您净捡剩饭了。
闫:为了庆祝顺利还贷,我也下回饭店!
郑:下馆子。
闫:老板来2两饺子。
郑:2两?您吃得饱吗?
闫:汤饺。
郑:那您直接喝片儿汤完了呗。
闫:吃着汤饺看别人喝酒,人生多大的享受。
郑:看别人喝酒?您这人生就算废了。
闫:看着看着就上头了,脑袋里思绪万千。
郑:嚯~什么人啊这是。
闫:我要感谢上天。
郑:心还真宽,都这模样了还有什么好感谢的?
闫:感谢上天给我一个男儿之身,要是女的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郑: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闫:太有关系了,安尔乐5块钱一包,我半个月生活费没了。
郑:嗨,过的够细的。
闫:不管怎么说吧,各人自己洗裤衩,休管她人大姨妈,我也。。。。。。
郑:吁~好嘛这一句话没拦住您就往出蹦瞎话。
闫:怎么了
郑:那叫“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闫:啊一个意思,反正我也管不了人了,得先为自己着想。
郑:那您准备怎么着啊?
闫:我要拜佛,求佛祖保佑。
郑:这玩意管用吗?
闫:不许胡说!佛祖连孙悟空都能管得了还能管不了我?
郑:这倒是,一巴掌能压您5000年的。
闫:单位太缺德了。
郑:跟单位有什么关系?
闫:六一这么大的日子也不放假,我咋去呢?
郑:您在哪家儿童团当差啊?
闫:什么意思?
郑:您都这模样了还过儿童节啊?
闫:国际性的节日嘛。
郑:没有的事。
闫:大日子。
郑:嗨~
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请假!什么也阻挡不了我向组织靠拢的决心。
郑:您这是准备拜佛啊还是出家啊?
闫:中国佛教四大名山。
郑:没错。
闫:东岳泰山,西岳华山。。。。
郑:打住,您打算去拜岳不群怎么着?
闫:怎么了?
郑:佛教四大名山是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
闫:啊对,编的很押韵。
郑:什么叫编的,这真事儿。
闫:你说我去拜哪座呢?
郑:随便拜,哪座不一样啊。
闫:此言差矣吧咋嘿。
郑:这都什么话。
闫:文言文,除了孔子这谁都听不懂。
郑:嗨~
闫:这几座山头的老大不一样。
郑:这都什么称呼?
闫:每个菩萨的堂口不相同。
郑:哦,这还都有势力范围。
闫:那当然。
郑:那这些个菩萨是洪兴的还是东兴的?
闫:你《古惑仔》当着《西游记》看啊?
郑:这不都是您说的嘛。
闫:咱就比如这四大名山啊。山西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地盘,浙江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地盘,四川峨眉山供奉普贤菩萨,安徽九华山扛把子乃地藏王菩萨。
郑:这都什么词儿!
闫:这么多菩萨,你说我拜哪个老大?
郑:我觉得还是郑伊健比较合适。
闫:那咱俩就差辈儿了。
郑:嗨~
闫:四位菩萨,我拜哪个呢?
郑:都是同行拜哪个还不一样啊。
闫:不一样,这四位修炼的方向不一样。
郑:哦。
闫:文殊菩萨主修的是智慧。
郑:哦,明白了,这跟一休哥一个专业的。
闫:差不多,差不多。
郑:什么差不多!
闫:观音菩萨是专门救苦救难的,属于路见不平一声吼,危难之处显身手的那种。
郑:嗯,观世音菩萨我知道,我就特别崇拜她。
闫:这是真事,我亲眼见的。郑老师特虔诚,每天小兜里揣个送子观音,走哪拜哪。
郑:我不孕不育是怎么着?
闫:真事,真事。
郑:什么真事!
闫:接下来是普贤菩萨,修的是苦行。
郑:这怎么讲?
闫:意思就是带领着小弟怎么吃苦怎么来。
郑:得,这位就甭考虑了,您这好吃懒做的来不了这个。
闫:最后一位是地藏菩萨。
郑:这名字听着咋这么瘆人呢?
闫:地藏王菩萨拿现在的话说吧,就是阴间的看守所所长。
郑:哦,明白了,这位搞政法工作的——他儿子撞人不?
闫:你完了,菩萨会带走你的!
郑:嚯~
闫:这后俩就算了,暂时跟我靠不上边,你说文殊菩萨和观音菩萨我到底拜哪个?
郑:您就这二位随便选一个得了。
闫:那哪行,拜佛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郑:哦,还有什么讲究?
闫:当然了,有这么一种说法,叫“乱世拜观音,盛世拜文殊”,我去拜观音这不是给国家统计局抹黑嘛。
郑:这跟国家统计局挨不着。
闫:当然啊还有一个原因,我本身是山西人,去趟五台山还凑副,要跑趟浙江这挑费太大了。
郑:说半天这么回事。
闫:关键啊,我那脚蹬子还坏了一个。
郑:合着您是骑自行车去啊?
闫:自行车怎么了,我那是28的!
郑:28的有什么可耍横的?
闫:男子汉大丈夫说干就干,推出我的大28来,打气,上机油,擦抹干净,换三滤,四轮定位。。。。。。
郑:打住,打住,换三滤就不说了,自行车就俩轱辘哪来的四轮定位?
闫:啊呀,这不俩大轱辘嘛,后轱辘两边各装着一个小轱辘。
郑:嗨~这玩具自行车啊?您直接坐一摇摆车多好,还省了脚动换。
闫:讨厌,你这人太讨厌了。我这保养完,背上馒头,烧饼,花卷,矿泉水,一路绝尘而去。
郑:准备的还挺齐全。
闫:文殊菩萨神通广大,传说能迎一千送五百。
郑:呦呵,国美促销是怎么回事,这还带返券的?
闫:我呸!
郑:怎么了这是?
闫:菩萨打你个无级变频等离子!
郑:这菩萨还真厉害,白电黑电全套的。
闫:文盲啊,迎一千里送五百里。
郑:这什么意思?
闫:不懂了吧,你在一千里外文殊菩萨就知道你来了,保佑你平平安安;拜完佛一走,菩萨送你500里,保佑你圆圆满满。
郑:哦,这菩萨佛法太大了。
闫:有菩萨保佑就咱不怕贴罚单了,上高速我这这顿蹽啊。
郑:等会,您这都什么姿势啊?
闫: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这车少个脚蹬子。
郑:您这又是三滤又是四轮定位的就没换个脚蹬子?
闫:这刚做完5万公里的大保养,4S店说脚蹬子断货,年底再换。
郑:就这破自行车跑5万公里?太不容易了这个。
闫:正蹬得猛呢左边嗖一下蹿过去个路虎览胜,嘿小样,敢超我,我这刚保养完的车,这三滤白换了么?这四轮白定位了?你丫不就是个8缸的么!
郑:哦,那合着您这是双缸的?
闫:我这全自动的。
郑:得,这位骑洗衣机来的,海棠的还是小天鹅的?
闫:别捣乱,右脚一使劲我这脚蹬子蹬得飞起。
郑:就甭显摆您这造型了,这太寒碜了。
闫:就这么十来分钟吧。。。。。。
郑:追上了?
闫:我这小腿肚子就抽筋了。
郑:嘿,那没法不抽筋。
闫:我告你说,要不是我背了这50斤的馒头烧饼我早蹽得他没影了。
郑:不背这么多您也坚持不到服务区啊。
闫:蹬了2天2夜吧,终于到了。
郑:那您这够费工夫的。
闫:工夫不要紧,主要是费腿。
郑:那没法不费。
闫:我这右腿比左腿粗了整整一大圈。
郑:那是,谁让您脚蹬子断货呢。
闫:本以为可以高高兴兴上山拜佛了啊,嘿路口蹦出俩劫道的来。
郑:法治社会还能有这种事?
闫:可不是吗,佛法重地你来这营生,这不是给菩萨抹黑嘛!
郑:甭激动,您慢慢说。
闫:山脚下搭俩铁桩子,中间支根杆。你说现在这劫道的还挺讲究,156块钱,有零有整的。
郑:我说您也太没文化了,人家那是售票员。
闫:不管你啥,这佛门静地谈钱多俗的事情啊,我是那么俗的人吗?
郑:反正没看出高雅来。
闫:俗不俗咱先撩一边儿,关键我兜里就8块钱,回去还得保养车,换三滤,四轮定位,脚蹬子,这挑费太大。
郑:嗨~您这日子都怎么过的。
闫:我踮步拧腰一扭头。
郑:不拜了?
闫:什么不拜了?凭啥不拜啊?这么远的路我白蹬啦?啊?你看看我的腿。
郑:就甭提您的腿了,赶紧的吧。
闫:退了大概有个十几步,我一个加速就冲过去了(一瘸一拐状)。
郑:您这都什么姿势?
闫:蹬车蹬习惯了,眼看着到了栏杆底下,只见我气运丹田脚步生风,嘿——
郑:跳过去了?
闫:嗯?钻过去了。
郑:您别来这大喘气行不。
闫:不是我跳不过去啊,主要是咱这裤子没人家刘翔的质量好,回头把裤裆给崩了找谁缝去啊。
郑:也是这么个理儿,就您这体重,再背上50斤的烧饼馒头,能钻过去也不容易了。
闫:嗯~20斤。
郑:怎么20斤了?
闫:废话,我路上得吃吧。
郑:两天吃30斤烧饼?您这腿不蹬车也得粗了。
闫:过得关卡我是一路狂奔,噔噔~噔噔~噔(超级玛丽背景音),除了两条腿有点不协调之外一切感觉很好。
郑:哦,那您顶蘑菇了吗?
闫:我蹦起来把你踩壳里信不!
郑:嗨~
闫:到得万佛阁五爷庙,我这腿基本就算调过来了。有道是骑马寻前程,叩首问五爷——
郑:等会,您不是来拜文殊菩萨么?怎么又叩首问五爷呢?
闫:你不懂,这五爷是文殊菩萨底下的一个堂主,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实际操办。
郑:嗨~还是社会。
闫:县官还不如现管,你想想文殊菩萨这么大的能耐有功夫听你闲扯么?
郑:也是这么个道理。
闫:古人有句话说得好。
郑:哦,什么话?
闫:我也忘了。
郑:忘了您还说什么呀。
闫:显示我的学问。
郑:嗨~
闫:话忘了不打紧,关键我忘了带孝敬的东西。
郑:哦,有什么孝敬的?
闫:你不知道啊,五爷一辈子就两件爱好。
郑:哪两件?
闫:一是穿龙袍,二是看大戏。
郑:那怎么着啊?
闫:没事。
郑:嗯?
闫:就想起来我也买不起。
郑:嗨~买不起您提它干什么。
闫:心诚则灵啊,心诚则灵。我比他们多磕头!
郑:那管用么?
闫:谁知道啊,试试再说。嘭嘭嘭这通磕头,四面八方的磕,到后半夜啊,就我一人在坑里头趴着了。
郑:嚯~您跑五台山打夯来了。
闫:站起来脑袋直迷糊,眼跟前全是星星,有一个圈儿里三根叉的,有一个圈儿里五根叉的,都绕着转。
郑:三根叉的是奔驰,5根叉的那叫江淮。
闫:站得了定定神,摇摇晃晃进得殿中。
郑:进殿拜。
闫:刚跪下磕俩头,黑咕隆咚的就听见脑袋上头有动静。
郑:什么动静?
闫:“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却又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郑:这怎么回事啊?
闫:不知道哇,抬起头吓我一跳,一个穿龙袍的大汉在玩手机,呵五爷显灵了!
郑:嚯~五爷铃声还真新潮。
闫:看到五爷我这心情激动啊,五分钟愣没憋出一句话来。
郑:乐傻了。
闫:最后还是五爷先开的口。
郑:五爷怎么说?
闫:嘿哥们有烟么?(山西方言)
郑:这都什么味儿。
闫:说话中气很足,吓我一跳,“有,有”(山西方言)
郑:好嘛,俩老乡。
闫:嘿哥们有火儿么?(山西方言)
郑:五爷也忒不讲究了,这什么都没有还抽哪门子烟啊。
闫:我赶紧上去给点上,五爷俩手捂着啊,怕风给刮灭了。
郑:俩烟民。
闫:有个五六分钟吧,五爷拿指头点点我的手背,意思是点着了。
郑:五六分钟才点着?
闫:啊,我火苗调的小,省气儿。
郑:嗨~您不怕把五爷累出个好歹?
闫:五爷心满意足的猛嘬一口,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郑:这怎么回事?
闫:拿起烟屁股一看,大丰收?
郑:嘿,您就拿一块五一包的大丰收给五爷抽啊?
闫:废话,我要抽得起中华我还来拜他?
郑:也倒是,您这属于穷的没招了。
闫:五爷眯着眼睛边咳嗽边嘬,嘴里头哼着小曲“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屋子里烟雾缭绕。
郑:抽大丰收还乐啥呢?
闫:嘬完了一根烟五爷才说话,“我说你啥事啊磕头磕那么猛,我还以为地震了才出来看看。”
郑:好嘛,您都比得上《变形金刚》里的轰隆隆了。
闫:我刚张开嘴,五爷说“住口!”
郑:到底是让不让您说啊?
闫:“等会再谈工作啊,你先陪我娱乐娱乐。”
郑:这太没溜儿了。
闫:我说五爷,我可不会唱戏啊。
郑:五爷怎么说?
闫:没事,我有电匣子。
郑:电匣子是什么玩意?
闫:你不懂,这高科技,一个大黑盒子,脑袋上有俩天线,这边有一插销,一通电嘿亮了,里边又说话又唱歌的。
郑:我傻小子是怎么着?这不就是电视机吗?
闫:呵电视机你也知道?
郑:谁不知道呢。
闫:太厉害了,你高材生啊,直接保送清华搓澡专业。
郑:有这专业么?
闫:五爷续上一根烟,这边打开电视,图像很清楚,五爷很高兴,边看边唱。
郑:都怎么唱的?
闫:前奏~(京东大鼓,就是春晚郭冬临和冯巩唱的那调调)火红的太阳刚出山,
郑:这不胡说八道嘛,大半夜的哪来的太阳啊。
闫:你这人太讨厌!火红的烟头呐刚抽完,咱拿着遥控把电视看,画面上只有人两个呀。。。
郑:多少?
闫:啊好几个呀。
郑:这还差不多。
闫:一个女的叫小泽圆~
郑:停!这都看的什么呀?太低俗了。
闫:换台?
郑:赶紧换,这五爷太没谱了。
闫:呵这个好,体育频道。
郑:甭管什么频道,没小泽圆就行。
闫:五爷抽着烟,看着电视接着唱。
郑:这回怎么唱的?
闫:周杰伦要解扁担,让老毕歇会抽袋烟,老毕说,拍完了片呐咱再抽烟~
郑:嘿唱的都是实话,这哥俩倒是一个剧组的——我说五爷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啊?这都少儿不宜!
闫:咱不懂这玩意啊,也不敢说话,等着五爷看完。
郑:您这哪是等啊,看的比五爷还入神。
闫:要不怎么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小泽圆老师表演的太好了。
郑:嗯,台下也甭干别的,净练功了。
闫:什么意思?
郑:你跟五爷看一晚上问我什么意思?
闫:不是,你对这个比较在行,这,大拿!
郑:呸,没这回事。
闫:看了这么一包烟的功夫吧,五爷起来关了电视,沉默良久,心情沉重。
郑:这有什么沉重的?
闫:唉~我第一次看见周杰伦的时候,他还留着头发。。。。。。
郑:嗨,人家现在也没剃,他看的版本不一样。
闫:咱也不知道这些啊反正,就听五爷叹完气语重心长地问我“你丫到底啥事?”
郑:这是语重心长么?
闫:还没等我开口,“闭嘴啊,别说!”
郑:这五爷什么毛病啊?
闫:我也琢磨啊,这到底是让不让我说话啊?
郑:是呀。
闫:五爷低头不语,心情很沉重。
郑:这又怎么了?
闫:半晌,抬起头,看看烟盒空了,屁股底下找个烟屁捡起来,
郑:太能凑活了这。
闫:叭点着,狠嘬两口,这回没有咳嗽啊。
郑:适应这一块五的大丰收了。
闫:跟我说“哥们啊,和尚好做吗?”
郑:何来此问啊?
闫:就是啊,再说五爷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咱也不知道咋回答啊,没敢吱声儿。捡了两个烟屁的功夫吧,五爷开口了“兄弟,做和尚难,做一个不碰腥的和尚更难啊。”
郑:五爷看电视这观后感太强了。
闫:咱也不敢搭腔啊,只好顺一句“爷,您接着说!”pia~
郑:怎么了这是?
闫:五爷抡我一大嘴巴子“叫哥!”
郑:这到底论的什么辈儿啊。
闫:哥,您接着说。
姐们儿啊,和尚不好做啊。
哎哥,您瞅清楚了,我男的。
郑:这都什么眼神儿啊?
闫:哥们,做和尚难啊,做一个主抓和尚思想工作的神仙难上加难啊。
我从地上捡个烟头递过去,哥您接着说。
兄弟啊,队伍大了不好带啊,组织工作困难重重,很不好开展呐。
郑:哦,这都怎么回事?
闫:兄弟,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河南那边的堂口出事了。
哦,我听说了,少林寺。
对,就那帮子满世界打把势卖艺的马戏团,不好好念经你做生意也就算了,还妄图解救失足妇女——当然了出发点是好的啊。
郑:这还叫出发点好啊?
闫:——可是你不看这是什么时候?
郑:什么时候?
闫:如来佛祖正在筹备两会,咱们神仙系统换届选举的时候!出这档子事,老兄我压力很大啊。
郑:压力大您还看小泽圆?
闫:当然了,咱们五台山这边情况好点啊。
哦,您思想工作抓的扎实。
不是,主要下山的路远,弟兄们出入不方便。
郑:嗨~这五爷还挺能说实话。
闫:佛语有云——就那句话啊,你知道的。
郑:哪句话啊?
闫:咱哪知道啊,也不敢搭腔啊。
郑:是,再挨一大嘴巴子不值当。
闫:这不,因为这事儿咱们大中华区这些中层领导全受牵连,半年的奖金都没了,你说气人不!
郑:哦,我说五爷怎么捡烟屁抽呢。
闫:我说哥啊,甭说不高兴的话了,咱们说说我这次来的事吧。
郑:是得说正事了,再不说地下的烟头都捡没了。
闫:五爷一回头,问我,你是谁啊?多会来的?
郑:呵,这什么记性啊,转脸儿就忘。
闫:我说我都陪您看半天电视了,小泽圆老师那个。
哦有点印象。
郑:嗨,一提小泽圆就想起来了。
闫:你到底啥事啊?
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儿紧,揭不开锅,寻思来拜拜您拉扯我一把。
郑:您多会手头不紧啊?
闫:五爷很干脆,这么地吧,你打个书面报告呈上来。我一看嘿,有门儿!可是身上没带纸啊?
郑:是呀,光带烧饼馒头了。
闫:你讨厌!
郑:这实话嘛。
闫:五爷左右一翻腾,给拿这个写。
郑:烟盒儿纸啊?
闫:摩挲展巴了,铺开纸笔,刷刷刷下笔如有神。
郑:怎么写的?
闫: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郑:跑这唱歌儿来啦?
闫:我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大孝子!
郑:甭攀亲戚,没用。
闫:敬爱的各位佛教指战员们——
郑:这要打仗怎么着?
闫:才高八斗,下笔如有神助。
郑:就这水平?
闫:尊敬的各位神仙。
郑:哎这还差不多。
闫:写的好吧,看看这文采,笔大如椽,气吞山河。
郑:这有什么文采啊。
闫:尊敬的各位神仙,我很爱护你们。
郑:爱护?
闫:爱戴!我很爱戴你们。尤其是对咱们山西本土的佛教艺术家们有着深厚的感情。
郑:佛教艺术家?
闫:五爷凑过来看啊,“甭套磁,就这半拉纸,赶紧写正事儿。”
郑:这实话。
闫:我根本不假思索啊,刷刷刷写得了,呈到五爷面前。五爷拿过来看都没看,写个“阅”,签名,日期,最后咬破自己手指头摁个手印。“成了,你回吧。”
郑:哦,这就成了?
闫:我也纳闷啊,这太简单了吧。
郑:是啊。
闫:五爷催我“快回吧,等文殊菩萨回来我给你拿过去看看,能批就给你批了。”
郑:哦,神仙也有这套审批的程序?
闫:那当然了,系统化管理嘛。我说五爷那菩萨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这可就剩20斤烧饼8块钱了,撑不了几天了。
郑:五爷怎么说?
闫:不急,菩萨出国闭关去了。
郑:这到底是出国还是闭关啊?
闫:五爷说了啊,这块不清净啊,菩萨上新马泰闭关修炼。
郑:那地方更不清净。
闫:我问了,得修炼多长时间啊?五爷掐指一算,这说不准啊,45分钟一个钟,你看啊。。。。。。
郑:您等会,菩萨上新马泰捏脚按摩去了?
闫:不许你说菩萨!作风这都很严肃的问题知道吗。
郑:五爷说的嘛,45分钟一个钟。
闫:嗯五爷实在人,说的都是实话。掐完手指掐着脚脖子算了一卦,兄弟,菩萨最早年底回来,最晚那就不知道什么日子了。
郑:这得按多少个钟啊?
闫:我说不行啊,您看我这点干粮坚持不到年底。
郑:五爷怎么说?
闫:五爷很义气,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盘来,“这么着吧,你先回去拿着看,看完了再说。”
郑:五爷就这一个爱好是吗?再说了这管什么呀,不当吃不当喝的。
闫:我很感动,伸手接过来。
郑:嗨~饿死你活该知道嘛。
闫:什么意思?
郑:口袋里就剩8块钱了还有这闲心呢。
闫:你讨厌!我是那种人么?
郑:您这盘都搁手里了还犟什么嘴呀。
闫:我跟他们不一样。
郑:哦?
闫:他们都是拿回去看。
郑:那您呢?
闫:我看完了还拿火车站卖!
郑: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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