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

落，一壶浊酒尽余欢，夕阳山外山……

好，好好。

汤师爷，是好吃，还是好听

也好听，也好吃，都好，都好

我马某走南闯北，靠得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不光吃喝玩乐，更要雪月风花，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马县长此番风度，正好比大风起兮云飞扬啊

屁

刘邦是个小人

力拔山兮气盖世

屁

屁，屁。

汤师爷，你要是拍我马屁，就先要过夫人这一关。

嗯。

写首诗，写首诗，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儿，要有驴。哈哈哈哈哈

哈哈

起来、起来、起来、一起吃、一起唱

二

钱藏在哪儿了，说出来。闹钟响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啊~

哭

哭也算时间啊

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这位夫人你是谁

我就是县长夫人啊

失敬，失敬

那你就是县太爷

啊，有钱、有钱、有钱、有钱、有钱、有钱。我跟县长进城上任，县长淹死了，现在没有

上任就有，上任就有钱，上任就有

再给你一圈，顺着买官往下说。

有20万。钱呢

买官了。

买官干什么

赚钱

能赚多少

一倍。

多长时间

一年。

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半年，半年，手气好，一个月也行

县长淹死了，谁去上任

我。

你是谁

师爷。

你他妈的一个师爷敢冒充县长

没人认识县长长什么模样。

你干过几次

一年两次。

干过几年

八年。

八八六十四你挣过六百四十万

他、他县长挣过六百四十万，我不是师爷嘛，我就挣个零头

没失过手

不动手，拼的是脑子，不流血。

你这次去哪儿上任

鹅城。

火车被劫，你的人淹死了怎么交代

车是我买的，人是我雇的，没人追查。

嗯

没有人追查。

别摘、别摘、别摘、千万别摘。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你把我放了，我上任鹅

城。挣了钱，都给你，都给你。

弟兄们劫回道，一分钱都没捞着，不合适吧

不合适。

你看了我一眼小命就丢了，也不合适吧

更不合适。

你那些淹死的兄弟借我用用

用，用，他们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不是，死了有什么用

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

师爷，睁开眼看我一眼。

不。

看一眼。

不不。

就看一眼。不不不不。

师爷贵姓

免贵。

姓他妈的什么

姓汤。

汤师爷，我当县长，你继续当我的师爷，咱们鹅城走一趟。夫人，要不要走一趟

走就走嘛。

嗨嗨嗨，弟兄们，上任~鹅城

上任~鹅城

三

委任状：兹委任马邦德为鹅县县长，此状，中华民国萨南康省主席巴青泰。中华民国八年八

月二十八日。

黄老爷驾~到~~

黄老爷吉祥

黄老爷吉祥

此乃南国一霸黄四郎。

干的是贩卖人口、倒卖烟土的大生意。

黄老爷百忙无暇，特命我黄府大管家胡万、黄府团练教头武智冲，礼帽、礼貌，欢迎县长

来者不善啊

你才是来者。

四

老爷，来了。

谁呀

你自己。

黄大爷万寿，小的杨万楼这厢有礼。

赝品是个好东西

赝品是个好东西

走几步

走几步。

走出个虎虎生风。

走个虎虎生风。

走出一个一日千里。

走个一日千里。

走出一个恍如隔世。

走个恍如隔世。

五

为什么要枪毙麻匪

因为他们抢官车、劫县长

枪毙他们，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对抗官府之下场，县长来了，鹅城太平了，县长来了，青

天就有啦~~~。

师爷说得好啊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吧

是，死人是比活人有用。

六

夫人，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同床，但不入身。有枪在此，若是兄弟我有冒犯夫

人的举动，你可以随时干掉我。若是夫人又任何要求，兄弟我也决不推辞。睡觉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呢我就想当县长夫人。谁是县长，我无所谓，兄弟，别客气嘛。

我客气吗

客气呀。

这还算客气

你太客气啦。

怎么才能不客气

七

晚了，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他妈的西历二零一零年了。咱们来

错地方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老子从来就没想刮穷鬼的钱。

不刮穷鬼的钱你收谁的呀

谁有钱挣谁的。

当过县长吗

没有。

我告诉告诉你，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交了才能让百姓跟着

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

能得三成还得看黄四郎的脸色。

谁的脸色，他

他

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

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

对。

我还得拉拢豪绅。

对。

还得巧立名目。

对。

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对。

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你要这么说，买官当县长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上山当土匪，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啊那还是回山里吧。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当了县长了，怎么还不如个土匪啊

百姓眼里，你是县长，可是黄四郎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寒碜很他妈寒碜。

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呢

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挣不成。

挣不成

挣不成

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山里。

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跪着。

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敢问九筒大哥何方神圣

鄙人，张麻子

八

这不是树，别砍了，哎哎，这是冤鼓，乾隆那时候设的，老没人敲就生了根，长了叶，就成

现在这样了。

我爹说了，有冤鼓就说明有冤。他说他要判个案。

哪儿有冤呐，啊，谁敢有冤呐，这都一百多年了。你要把它砍了，把鼓露出来，不定出多大

冤呐

九

鼓都捶破了，说明你们俩很冤呐

升堂

冤从何来

没冤

有冤的说冤，没冤的那就散，散会。

冤~~不是我冤，是武举老爷冤，小的不长眼，在躲鼓的时候碰洒了武举老爷的酒，害得武

举老爷没有了胃口，小的应该给武举老爷赔礼，赔礼

老子他妈不冤

敢说你不冤跪下

这可是黄四郎的团练教头跪不得。

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论官职，比你官大，你应该给老子跪下，跪下

跪不跪，还他妈的皇上，哪个皇上，我见过吗，你要是个文举人，他应该给你磕两百个头

可惜你他妈只是个武举人，他只能给你磕一百个头现在他两百个头已经磕完了你还他一

百个。

可我只磕了两个。

两个也得还你一百个。

哎呀

磕不磕

我……

打

这个不好使，得使这个

哎，别打，我磕

听着。你磕头，你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青天大老爷

起来，不准跪，皇上都没了，没人值得你们跪，我也不值你们跪，我来鹅城只办三件事，公

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青天大老爷

站起来，不准跪，哎，这就对了。

十

爹，今天你这县长干的真漂亮。打武举人打得真过瘾。将来我也想当县长。

你不能当县长。也不许当土匪。你爹死的时候把你交给我，我答应过他，要让你有出息。

那我当什么才有出息

当学生，读书，多听这个。

没声啊

这帮买官的县长，就知道捞钱，唱机都撂坏了。嗯，修好了。这单活干完了，爹挣了钱，我

送你去留洋，东洋三年，西洋三年，南洋三年。

北洋，北洋三年

傻孩子，你生在北洋，就不必留了。 这是谁吹的啊

听着像穆扎。他们那边叫穆扎，咱们这里叫莫扎特。

十一

这是第一步，三步之内。

要不让他们滚蛋走人，要不让他们跪下当狗

Right、Absolutely Right

老爷，您找我

官府的人，还没来

没有。

县长不嫖妓

不好色的县长不一定是好县长。

我就是不好色。 所以您当不了县长。

我~当不了县长

县长哪儿能跟您比呀，他只是流水的县长，您才是铁打的老爷。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会讲话

他们一定会来，你好好记住。他们讲的每一句有用的话，都要回来跟我汇报。

是。

走吧，你不要变成小凤仙呐。

老爷，谁的小凤仙

小凤仙都不知道还当妓女，那可是名震京城，誉满全国的妓

十二

县长公子、以身试法、讲茶大堂、恭迎大驾

讲茶大堂，县衙不是断案的地方吗

你这个县衙是摆设，断案只有去讲茶大堂，那才是真县衙

六爷，你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的粉，给了他一碗的钱

他吃了几碗

两碗。

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钱呢

就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对

问谁讨，问县长的儿子，为什么，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一碗的钱。这就叫做不公平，既然县长

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我操

六六六爷，六爷……

胡万，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的粉钱呢你亲眼看见了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

今儿不聊屁股的事，就聊凉粉。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不能含糊。六爷，汉子，佩

服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今天就吃了一碗凉粉

你给了一碗的钱吃了两碗粉。你没钱是吧，我帮你给

看见了吗，多少我都付得起，但是吃一碗的粉就给一碗的钱

这么多钱，他吃了多少碗粉啊，你早说不就得了嘛，他要个公平，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十三

不能杀，不能杀

放开

我不能放

给我个说法，为什么不能杀，说不出说法来，我把你一起杀了

杀了他，六子白死

我没有杀他

你怎么了，六子

他自己捅自己的，我们在打赌。

他输了

我一枪崩了他，大哥，你让我一枪崩了他

你不敢杀我，你不能杀我

黄四郎就想看你这样，一脸的败相，杀了他就是输，不杀还能赢。放人，杀人诛心，杀人诛

心

十四

刀进了肚子，那凉粉还是凉粉

是。

嗯

不是。

我就想知道，凉粉到底还是不是凉粉

是凉粉

过来过来，那么，人死了

死了。

所以，你就把我供出来了。

我是用老爷的名字吓唬他们。

他们被吓着了吗，他们是杀人诛心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呀

十五

六弟，四哥发誓替你报仇

六弟，五哥发誓替你报仇

六哥，七弟发誓替你报仇，二哥喝醉了，他让我带话，二哥发誓替你报仇

六弟，三哥发誓替你报仇，二哥没喝醉，他生气了，大哥不想让大伙拼命，命都不拼，还算

麻匪吗，大哥不应该听他的，姓汤的不是个好玩意儿。

六爷，黄四郎这招叫杀人不用刀，我给你爹出的招叫杀人诛心，不能拼命啊，拼命还怎么挣

钱呐

六子，挣钱对咱算个事吗，我不是要杀人诛心，是没想出好办法。我要把黄四郎连根都拔掉

给我点时间，六子，爹发誓一定给你报仇

把脸收拾收拾。六爷，一路走好

六爷，一路走好

十六

先打哪一张牌，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斩

No

No?

请客

鸿门宴，凶多吉少，杀人诛心，赫然奏效。我再送你一个字，抻，抻得越久，挣的越多。到

时候跪在这儿的就是黄四郎本人。

什么他妈的鸿门宴，就是恶霸请土匪。

项羽请刘邦啊。

刘邦后来干什么去了

当皇帝了。

项羽呢

那，赴宴

赴宴，正好借机把黄四郎也笼络过来，咱们三个联手一起捞钱。

十七

立正

县长、师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黄老爷的宅邸、竹林掩映、碉楼耸立、易守难攻、万夫莫开啊

县长英雄气概、师爷文采斐然、珠联璧合、二位请

六爷的死，壮烈，今天请县长来，就是要当面为六爷讨回这个公道，如果真的是黄某指使

那我就像六爷一样，当众剖腹自杀，不但自杀，还请县长您，当我的介错人，砍下我人头高挂艳阳楼顶；万一不是我，那，就是辱我名声，欺骗县长，你们自裁。要么三命抵一命

要么随时告发我，我随时死。

黄老爷，我听说自裁用短刀，长刀归介错人。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在行，县长随时可以当我的介错人，马县长，请

十八

马某人这个县长，买来的。买官就是为了挣钱，而且，马某人不喜欢挣穷人的钱。

那你想挣谁的钱呢

谁有钱就挣谁的

那谁有钱

你有钱

哈哈哈哈哈哈爽快，县长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不是土匪，我是县长。县长挣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都是把人卖到America修铁路，挣的都是Dollar。

还说刀的事

No、No、No、Dollar，美国人用的钱。Dollar，You Know

Dollar，到了。黄老爷一来，钱就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咱们，喝一杯吧。

好，来。

来来来来来黄老爷客气了，整个南国谁不知道，在鹅城，你黄四郎是老大

老大往往是空架子，每天眼一睁，几百人吃、喝、拉、撒，都得要等着我伺候，真正落到我

嘴里的能有几口，如果县长真的急着挣钱，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哦，请讲

张~麻子。

啊~真死了

张麻子

对，张麻子

那么，这个张麻子，是跟我们有关系呢，还是跟钱有关系

都有关系

哦，莫非他在鹅城

在。也不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老爷这话~还~挺有玄机啊

嗯，这小子到底在哪儿呢，听黄爷给咱们聊聊。

聊聊。

此人盘踞鹅城周边交通咽喉，明白吗

不明白。

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明白吗

不明白。

小半个民国的烟土，都是黄老爷您在贩卖。

错，我不过是给刘都统当跑腿的，而且只是其中一条腿。

那么刘都统到底有几条腿呢

三条呗。黄老爷还是条大腿。

对，大腿

可是我这条腿，断了

断了

怎么断的，我的货十回有八回被张麻子劫走了，你想想，他赚了多少钱

那这个张麻子很富有啊，还有这种事儿

如果你们可以去剿匪的话，钱要多少有多少。

我们没胆子剿匪，但是借剿匪之名，敛财的胆子还是有，而且很大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不要怪我，就怪你们没出息。不过，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忙。我出

钱，当诱饵，我出多少，两大家族必须出多少。

就等您这句话呢，足够

那您出八十万

No，我出一百八十万，出的多，挣得多

明白，事成之后，一百八十万如数奉还，咱们分两大家族那点Dollar

一百八十万不要还，不就是剿匪吗，剿，咱们把张麻子劫走的那点儿钱全拿回来，还给黄老

爷。到那个时候，这一百八十万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您还在意吗？不就是个小小的张麻

子嘛，办他

硬

硬吗

够硬

硬不硬日后再说，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替黄老爷把这条腿接上，一个张麻子也太嚣张

了，欺负到黄哥头上了，不答应，喝酒

有呢有呢。

我自己喝。

我以为，酒一口一口喝，路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喀，容易扯着蛋。

应该先把Dollar分清楚，再说接腿的事。

你还聊Dollar是吧，不聊接腿，那你们俩聊吧。

师爷，你定。

先聊Dollar吧。Dollar到手，按照惯例，三七分。

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黄老爷为这事忙前忙后。你就分人家三成，怎么也得对半分啊

那我，那我错了。

你太错了

师爷。

哎

我们还是听县长的，对半分。

哎，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如果真有胆子剿匪，两大家族的Dollar，就值一根毛

一根毛

哪儿是一根啊，胆子你是有的，本事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剿了张麻子

黄老爷，容兄弟问你个问题。

请。

张麻子能劫你的货。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家呢

我这碉楼，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他进不来

那你怎么就真的相信，只有我跟师爷进了你的碉楼呢

说让咱们撤。撤，那撤吗？撤

遵命，但我很担心你

听见了吗

听见了。张麻子进不来的地方，我能进来

张麻子不想死的时候，我能让他死

哎哎哎哎哎，又死一个

你们可以把我供出来嘛，不要委屈自己哦，马县长，我早看出，你非等闲之辈。

不敢当。

不过，有胆子剿匪的人，九死一生。

哦，何以见得

张麻子非同凡人，二十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竟有如此的缘分，那么，缘从何起呢

灯火阑珊，他蓦然回首。而我，却隐藏在灯影里。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嘘，Quiet，quiet。

那么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

竟能如此相像

像，很像

不过你比他缺了一样东西。

不会是脸上的麻子吧

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呢

你不会装糊涂。

准，大哥，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算命先生就指着我娘的肚子说，这孩子将来最大的缺点

就是不会装糊涂，大哥，我还能改吗

改不了，天生的。你看看这位师爷就是装糊涂的高手，Dollar，说成刀，Dollar是什么

美元，US Dollar

你看你看，装糊涂的天才啊，师爷，敬你的。

哎，谢黄老爷颂扬，容老弟就真的糊涂一回。剿匪成功之后，追回的烟土，我们只要两成就

够

不行，对半开，为表诚意，预祝剿匪凯旋。一百八十万，马上送来

哎，无功不受禄，现在收钱太早。

黛玉、晴雯。

哎，大哥，美女我也不能要。

哎，美女不要，钱你也不要。你要什么啊

腿

什么腿

江湖豪情侠胆柔肠之大腿，哥

弟

你的腿，就是我的腿。你的腿，就是我的命。有道是：江湖本无路，有了腿便有了路

明白，明白。

我也明白。

该死的东西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姑娘如花似玉，大哥，怒不得啊

黄老爷，Easy，easy

哈哈哈哈哈哈，相见恨晚，姑娘钻石一并送上，哎，我带夫人来的，再收姑娘不方便。

那钻石送夫人。

好，我先替她收着。起来吧。不是黛玉和晴雯吗，怎么就来了一只女子

莫非她就叫黛玉晴雯

说你不好装糊涂吧，起了个东洋名字。

黛玉晴雯子

十九

今晚，杀鸡取卵，一定要在县长的床上。不要让人以为吃了我的饭，死在我家里，死在半路

上。

明白

哪个是鸡

县长

那么卵呢

是不是把县长给骟了

钻石，钻石，我的两颗钻石

老爷放心，你要的钻石，我这就给你弄回来

Im sorry。

My pleasure，Sir。

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派你去

因为我死了。

为什么你会死呢

因为我把老爷给供出来了。

对喽，如果你活着，早晚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你就永远活着。

明白

杀鸡取卵

二十

听说你睡觉了

你抬起头来跟我说话。

听说你昨天睡觉了

我哪天不睡觉啊，你看着我说话。

听说你跟土匪睡觉了

睡了，你不想知道我们怎么睡的吗，对，怎，怎么睡的

一个青楼女子跟一个土匪头子，什么睡法都能有。

嘘~

嘘什么嘘，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窑姐婊子贱货

你说啥

贱货、骚货、婊子、贱货

就是时间不够，要不然我活活把你办踏实了

好啊，来啊，看你怎么办。

你就只剩下一张嘴，写几个烂戏本的老色鬼，不是我出钱，谁给你买官当县长啊，你别逼急

我了，我还真觉得那个土匪挺有本事的。

他算什么本事啊

比你有本事。

早烂醉如泥了。这才是真本事。

二十一

偷我的钻石，嗯，这石头是给你的吗，是给县长夫人的。

咱们俩谁是县长，嗯，谁是县长，我问你呢，谁是县长

你是要杀我，还是要睡我

嗨这，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啊

那就先睡，再杀

那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还怎么睡啊

我不能酒后欺负一个寡妇，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二十二

我说我当不了县长，你非花钱让我买这个官。现在官被人家抢走了，你也就这么死了

说。

黄四郎带人来了。说是要帮我们打麻匪。

她是我老婆，我是县长

让他进来。

我就是马邦德

县长如何了，县长如何了，你们追，一个麻匪也不能跑，天杀的麻匪，伤天害理，县长刚刚

上任，竟和他的夫人双双……

啊、啊啊~我说我当不了这个县长，你非得给我花钱买这个官，现在官倒是到手了，你倒这么走了，她是我老婆，我就是县长，我就是马邦德

你呀，太年轻了，不该一进城就枪毙麻匪。他们一定会报复你的。不哭不哭。她是为鹅城

死的，得厚葬她呀，得让所有的乡绅都过来。

都来都来，我会安排。

二十三

这替身这么有用啊，得空帮我也找一个。

张麻子，你真是没羞没臊，玩砸了

砸了吗

砸了。

我怎么觉得刚开始啊

劫我的时候你带的就是九饼。我这是多少

你自己摸摸。

一饼。

哈哈哈哈，过瘾吗

过瘾，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

是啊

这跟收拾黄四郎有什么关系呀

老天爷都能当，还收拾不了一个黄四郎

二十四

收到银子了

收、收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

怎么感谢都、都行。

怎么感谢都行，你说的，好，走，过去看看。

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给你发银子吗

因为麻匪爷对我们好。

对你好，还没好透

透，透，透

二十五

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砸了，你们，砸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六个人，还当着人家丈夫，还让人看，呸，恶

心，我都关着灯，这种事你们可以花点钱嘛，花点儿，哪怕嫖呢，花不了多少钱，哪怕偷偷

摸摸的，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还说让人家百姓念你们好，就是一句话，恶心，钱肯

定是挣不着了，恶心、恶心、恶心呐、恶心、呃~太恶心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我喜欢被动。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以我的习惯，万事不求人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不会有人活着来告状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老五虽然岁数最大，我、我至今，俗称处男 

别看着我呀，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出手，那趴在桌上的，应该是她老公

我听出来了，你们都个个身怀绝技。但是，有人骗了我。

谁呀，谁呀

老汤，这么明显的事儿，一个师爷看不出来，这明明是黄四郎老狗日的找人冒充的。他今天

很反常，心里一定有鬼。

老汤，出来，起来，站起来

你最近跟什么人吃过饭，见过黄四郎

不许动，举起腿来

谁

孩子，孩子

孩子

我的

你是个孩子

几岁

八岁

出来

这他妈是八岁

没人信，我都不信，三岁跟他妈一样高，五岁就跟我一样高，八岁就这样了

你妈，你妈，妈，妈

你妈，敢打俺娃

你妈

你妈

你妈

你妈，你妈

你妈

这是你亲妈

是我妈。

这是你亲爹

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啊，你妈

你妈

嫂子，怎么回事

我是来要钱的，不给钱我不走。

不给钱不走。

这个老骗子，八年前在俺山西开矿，骗了钱俺就不说了，还骗了俺的身子，还不讲信誉，他

欠一沟子账，拍沟子走了，人家问俺追账，把我六岁的娃给绑了，当人质呢，不给钱就撕票

了

那不是我的。

那就是你的。

不是我的。

就是你的。

是你是，我算着日子呢

他骗了人家钱。

嗯。

人家到你那儿去要账，把你的小儿子绑架了。

绑架了。

不给钱就撕票。

撕票，所以我要钱呢

给钱，钱，石头

我这儿。

嫂子，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石头我不要，不给钱我不走

你个傻……这比钱值钱，这是宝石

啊，真的

二十六

那我告诉你，我这次去，可能回得来，也可能回不来。我要是回来，你就跟我跑，我要是回

不来，你就自己跑。

去、去哪儿啊，不是发钱吗

是发钱。还有，半夜的时候，可能有人来找你。他要找你聊什么，你就跟他聊什么，他怎么

聊，你就怎么聊。但是，要慢，沉住气，越慢越好。

二十七

听，枪一响，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要说心里话。说吧。你至少有三句

要说。

我不该拿你的钻石送人。

不是这句。

杀人诛心是我说的。

也~不是这句。

鸿门宴要是我们请就好了。

鸿门宴

老爷……

听不见。

……咱们的都活着，他们全都死了。

听不见

城里麻匪火拼，死了六个人，咱们的人安然无恙

师爷，来来，请，呵呵呵，或许是你的恩人呐。

您才是我的恩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我是你的恩人，那就听恩人的话，揭开看看。去吧看看。来照

上照上。

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哎胡万

胡……胡万

怎么会是胡万

嘿，怪了。四筒啊，全是黄家的人

麻匪呢

麻匪呢

胡万，就是麻匪，麻匪，就是胡万，杀县长夫人、绑架豪绅、祸害鹅城百姓，就是你黄老爷

家的胡万，我说你为什么不出钱剿匪，原来你是贼喊捉贼啊，你拿枪指着我，你拿枪指着我

二十八

你想跟我火拼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当麻匪的下场，就算是我亲爹也得死，死有余辜，早晚

麻匪胡万又让黄老爷枪毙了五回。大义灭亲，杀人灭口，杀人灭口，你就是麻匪的头子张麻

子，要是大义灭亲，那好办，你出钱，我剿匪

好啊，三天之后，一定给县长一个惊喜

汤师爷，他说胡万的恩人，现在又成了你的恩人。你给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翻译翻译

什么叫惊喜

这还用翻译，都说了……

我让你翻译给我听，什么叫惊喜

不用翻译，就是惊喜啊

难道你听不懂什么叫惊喜

我就想让你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惊喜嘛。

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他妈的叫惊喜，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什么他妈的叫惊喜啊

惊喜就是三天之后，我出一百八十万给你们出城剿匪。接上我的腿，明白了吗

这就是惊喜啊

翻译翻译。翻译翻译

惊喜就是三天之后，给你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出城剿匪。接上他的腿

大哥这他妈的是惊喜啊，小弟我愿意等你三天。

二十九

我姓张。

知道。

叫牧之。

好名字，兖州牧，豫州牧，牧之，令尊是望子成大器。

从讲武堂出来，我追随过松坡将军，给他做过手枪队长。

那年你多大

十七。

少年得志啊

后来泸州会战，将军负了伤，再后来将军死在了日本，我回来了，正碰上军阀混战，天下大乱，我只得浪迹江湖，落草为寇，牧之也被叫成了麻子。

可惜啊，多好的一个牧字。

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们更愿意相信叫麻子，人们特别愿意相信，他

的脸上，应该他妈长着麻子。

哎，这人可真够操蛋的，我的故事却是这样，那一年我也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停，我不愿意听你的故事。

哎，哎哎，哎哎，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这都到嘴边了，你不能让我咽回去吧

咽回去吧，因为你说出来也是假的，你是个骗子

三十

老二不辞而别，老三又要走了，我们活活的被你们拆散了

女侠，你是为了老二还是为老三

闭嘴

你左手的意思我懂，右手的意思我也懂，两只手这么待着，我看不懂。

要么成，要么死

AB型。

闭嘴

你们都坐下。我再跟她聊聊。你是被黄四郎买来的

对

他打过你吗

打过

我打过你吗，没有。

你恨她吗

恨

恨我吗

不恨

那你不拿枪指着他，你拿枪指着我

因为你是好人

什么，这是什么他妈狗屁道理

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

花姐，大哥说得对

回来，坐下，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让你们把钱发给穷人，你们发给一个女人

我说什么来着，没人听啊

闭嘴，天生的老骗子，你时时刻刻想骗我，跟黄四郎勾勾搭搭，一个土匪碰见一个恶霸，多

么简单的事，让你们给弄成这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敢拿枪指着我

不敢拿枪，当不了麻匪。我敢拿枪指着你。我胆儿大吧

你们他妈的谁给她出的这个主意，谁

我就是跟她说着玩的。

你是想当麻匪

对呀，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发钱，把钱袋子扔到窗户里，听他们笑。

你现在就是了。

我还没准备好呢。

不用准备。你们都准备过吗

没有。

你准备过吗

没有啊，我吃着火锅唱着歌，库通一下掉水里，出来就到这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十一

这就是惊喜

果然是个惊喜，果然他不姓马，有了这个惊喜，我的第二步就能走得更加悠然。

悠然，盗官欺爵，放在前清，满门抄斩，老爷，你等着，我这就一枪崩了他

No，他们死以前，我还要好好地耍耍这两只猴

我的老爷，这两只猴子不值得您耍

要耍，一定要耍，不耍猴，我怎么赚到两大家族的钱，不耍猴，他们怎么心甘情愿地去剿匪

不剿匪，他们怎么能踩到地雷呢

三十二

这照片是你吗

是我

是吗

是，那时候我还很瘦。

这就不是你

你说他不是我

不是

我说他也不是我，这根本就他妈不是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花钱买了个县官，我总得有个证件吧，我去照相馆照相，取照片

的时候，他们给的我就是这张，我说这不是我，他们说这就是你。我说他不是我，他们说这

就是你。没办法，我就把它贴在这儿了。

哦，是这样。

哦什么呀，这这明明是我，我才是马邦德

哦，是这样。

是这样，我进城以前遇见麻匪，幸亏有他，才躲过一劫，我一想，索性让他假扮县长，毕竟

是自家外甥嘛。

三舅，这话能跟他说吗

闭嘴，黄老爷见笑，马某走南闯北，在九个地方做过县长，靠的就是以假乱真、鱼目混珠之

章法。

那么，马县长。

哎，你说。

叫我呢，黄老爷继续。

我刚摸清你们的底细，你们就不打自招，太巧了吧

唉，有道是，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啊

你想跟我和解

嗯

好啊，我的替身呢，还给我，前面的账一笔勾销。

撕票了。

哪个王八蛋让你撕票的

你个王八蛋让我撕票的

开枪，你开枪我也能先打死你。

放下

开枪，你先开枪我也能先打死你。

把钱放下，我数三下，一、二、三老黄，你先放下，他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啊

你最不懂事，你们什么时候出城剿匪

走不了。钱不到手出不了城，出不了城，剿不了匪。

黄老爷，您说话不算数啊，鸿门宴上说得好，你带头出钱，再套出两大家族的钱来，可是你不但不出钱，还扮成麻匪跟我们打来打去，不仗义啊

错，你们看见的麻匪，是我扮的，我看见的麻匪，是你们扮的。可是他们看见的麻匪，他们

以为是真的，现在正是让他们出钱剿匪的好时机，只要我出钱，他们一定会出

你的钱呢

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啊

鹅城到处都是我的钱。

都在这儿

这只是一半，我们想挣多少，他们必须出多少

三舅，有诈，来回这么多趟，死了这么多人，他一分钱都不出，今天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钱

三十三

你觉得突然

太突然了

我也觉得突然，想知道吗

过来，我要当--县长。

你

我做不了县长，我不像个县长

像，我们一走，你就上任鹅城

鹅城，我买了六个县的县长，我一个人当不过来，所以……出去

退下

老马，你来帮我当三个县的县长。

好啊，这事我拿手

哎，等会儿，那、那我干什么呀

你嘛，来当一个假的张麻子

好啊

自宣统皇帝退位以后，鹅城一共来过五十一任县长，他们都是王八蛋、禽兽、畜生、寄生虫。

但是，这位马邦德县长，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生、不是禽兽、也不是寄生虫。他今天亲自

带队，出兵剿匪。他是我们的大英雄，师爷，请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麻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们想想，你带

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所以，没有麻匪的日子，才是

好日子，县长，请

嗨出发

三十四

恩人，给你看个宝贝。

这不就是委任状嘛。

念念，念念。

兹委任马邦德，怎么了

后边

中华民国八年八月。

念你没念过的字，当中

兹委任马邦德为康城县长。

呵呵呵呵……

哎，等会儿。

乐死我了

康城，呵呵呵呵……

不是鹅城吗

从来就是康城。

好小子

怨你啊，你把我泡水里，一九筒扣脸上，闹钟咔咔咔响，吓死我了，我灵机一动，让你们去

鹅城。

这鹅城和康城有什么不一样啊

康城富饶鹅城凶险。

那你为什么让我去啊

你牛呗劫火车告诉你啊你进了鹅城就有两种情况第一你进城就被黄四郎弄死我

马走康城从容上任第二你有种咱俩办了黄四郎就像现在这样

好说得好马邦德。你这个骗子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张麻子一枪崩了。

你崩了我你舍不得。

你还真相信我就是张麻子

啊你要不是张麻子这山上可就有真麻子。张麻子一来你我可就没命了。



三十五

你到底是不是张麻子

我是

我可是快要死的人了。别骗我

放心，我就是张麻子

麻子。

哎。

屁股

啊

屁股疼。

师爷，屁股在树上呢。不疼了。

我树上的屁股的兜里。有五张委任状，都给你。听我的，千万别回鹅城。你呀，弄不过黄四

郎。带上银子，走吧。

你放心我不回鹅城。

其实，我还有两档子事儿骗过你。

骗了就骗了吧。

不行，我死之前，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头一档子。

我……我能说这第二档子事儿吗

好

那谁，你还记得吗，哎呦，哎呦，哎呦~

我弄不清楚，你到底是老汤，还是马邦德。但是你没了，张麻子也没了。真的也没了，假的

也没了。兄弟，我要帮你把这个县长当下去。弟兄们，回鹅城

县长要斩黄四郎谁人不想斩黄郎拐卖壮丁贩烟土杀了五任好县长一成白银送你手

九成黄金黄家藏邦德发誓三天内除暴安良祭老汤除暴安良祭老汤

三十六

大哥，三天，就我们四个要杀黄四郎

对

还把话说出去了。

话不说出去，事就办不成。

胜算有几成啊

三成不是玩儿命吗

我去睡会儿啊，你们在这盯着

南风。

北风。

和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银子都没了

我看见了。

现在有四成了吧

五成。

七成。

不能吧，老百姓把钱都拿回家了。还三成啊

银子要是这么被拿走了，那钱就白发了。

出車

三十七

银子都被黄四郎收走了。胜算都不到一成了。

黄四郎都没出面，老百姓把所有钱都交出去了。哪儿来六啊

说得对，为什么

他怕啊

怕里边有什么，有怒，我一定把他们心里的怒给勾出来。

满街枪弹在你手，十成白银在碉楼

满街枪弹在你手，十成白银在碉楼

满街枪弹在你手，十成白银在碉楼

满街枪弹在你手，十成白银在碉楼

三十八

银子被收走了，枪也没人拿。怎么办，大哥

胜算几成

黄四郎把所有的钱都给收了。我们发的枪也没人拿哪儿来的七成啊

黄四郎要是不收银子我发枪干什么

黄四郎不收银子，我发枪干什么……

我去睡会儿。

南风。

和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你发的不是枪你发的就是怒

大哥，大哥，你看，跟我们来的只有它们

高兴早了，没人帮咱们

明白了，谁赢他们帮谁

黄四郎四百人我们四个人，怎么赢啊

打，打就能赢

打哪儿，这只有铁门

就打铁门

他们鼓动了多少人

就他们四个

不可能吧

还有……五十只鹅。

打，打够，让他打个够

大哥，天快亮了。

三哥不回来可就……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知道惊叹号吧

知道，知道。

在门上打出个惊叹号来

好嘞

这像惊叹号吗，那点呢

歪了

躲开

勾勾勾

再看

问号

小子，你只要打得准。什么时候都能跑，把你们的子弹，从那问号的点里打出去

好嘞

三十九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留在鹅城代替我

我不是家禽。

你是野兽

进城那天，如果我亲自去接你，不是叫胡万过去给你捣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那帽子挺好，我喜欢

那不是最好的，我家里还有更好的

哦。

转头送给你

谢了

唉，一下子弄成了这样，你让我输得很惨啊

惨吗？黄老爷。你现在还抽着烟，还说着话。可是六子、老二、师爷、夫人，我听不到他们

的声音了，而且永远听不到了。

你们四个人，换我五代家业，不合算吗

怎么算账那是你的事，对我来说，钱是钱，人是人。

四十

钱归了你，我认了。为什么要散给他们

黄老爷，我问你个问题。

说。

你说是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

我

再想想

不会是钱吧

再想想。

还是我重要

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

那谁重要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四十一

大哥，我们准备去上海了。

不跟我回山里了

还想回山里啊，您这腿脚都不利落了。

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这不正要跟您打招呼呢吗

你不是要跟我当麻匪到处发钱吗

今天不是把钱都发光了吗，还有比今天更过瘾的，你看我都穿上这身了

这么说，你改主意了

那还用说吗

老三，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替二哥娶她。

老二啊老二。

大哥，我是老三。

哦，老三，你跟我在一起，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就是……有点儿不轻松。

你们俩呢

有点儿……不轻松。

四十二

姑娘，你这么拿着枪，更好看。送你了。

大哥，那我们先走一步啊

走了，大哥

走

走了，大哥

走，别忘了下回跟我打个招呼啊。

好，保重大哥

保重，大哥再见

大哥再见

再见大哥

张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六、老二、师爷、夫人，你们看到了吧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

落、一壶浊酒尽余欢、夕阳山外山……

老三，去上海还是浦东，老三，去浦东还是上海

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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