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口文档_《接狗》2人喜剧小品剧本

作者:雕龙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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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长王三丰:(男,拟请赵本山或赵的模仿者出演,以下简称赵。)

  县政府秘书:(女,拟请宋丹丹或宋的模仿者出演,以下简称宋。)

  赵:(挠着头从左上场)哎,倒霉!白县长娶了个黑老婆,养了条狗叫“蒜泥”,也不知他是二郎神下凡,还是放羊的出世,下乡视查还带着狗。带狗也还罢了,吃喝拉撒咱和县长一样对待,倒也不难伺候,可谁知狗肚子里装不住酥油,一路上大鱼大肉吃多了,它又不喝酒,弄得直拉稀,县长怕弄脏了他的宝贝车,交给乡上治病、伺候,好不容易……(左右看看没人)……这事可不能让县长知道,我他拴后院三天没给吃的,它还拉个屁!

  宋:(从右上场)县长狗拉稀,秘书遭大罪。县长太太怕宠物受屈,要亲自来接回去,咱这小秘书先来头前开路,遇水架桥,顺便检查接待准备工作做得咋样,替第一夫人打先锋,你说倒霉不倒霉!——我这一肚子气啊,不找个出气筒撒撒,憋坏了谁赔咱青春损失费!——看到赵本山了——出气筒来了!

  赵:哎呀,宋大秘书来了,您……

  宋:(打断)王乡长,别“您”了,脖子拧坏了可没人赔。县长太太的狗怎么样了?

  赵:你是说蒜泥?

  宋:什么蒜泥,人家叫狻猊,一种猛兽。——没文化!

  赵:我是没文化,农村人么,祖祖辈辈只知道狗能看家护院、看羊守圈,现在才知道狗还能当老爷。

  宋:什么?狗当老爷?

  赵:哦,不是老爷,是公仆。

  宋:(正色,向观众告白)看来这位还没搞清楚,那是县长太太的狗,不是县长的。唉,可怜见的,县长是个怕老婆,他姓白,人却长得黑不留球的,娶了个年轻媳妇,姓黑,人却长得白嫩白嫩的。这一娶来,麻烦了,过去的白县长,现在成了白皮黑心,明里县上的事儿他做主,实际夫人要做他的主。不仅他家里麻烦,县政府也跟着麻烦,这位姓黑的白夫人不仅要当县长的家,还要当县政府的家,我们这些当秘书的,都成了她的下人。养了条狗,还时不时地让县长带着到乡下散心,县长的形象,(背指赵)也叫狗给败坏了。(转向赵)王乡长,你胡说什么呢?狗就是狗,怎么是公仆了?它至多也就是个公仆太太……(话未完,忙捂住嘴,悄向观众)哎呀妈呀,我这嘴,不惹事儿嘛!

  赵:(向观众)她说漏嘴了,我也明白了,早就听说县长惧内,看来这狗果真是县长太太的。(向宋,故意打掩护)宋秘书,你刚才说啥狗是公母胎,我咋没听明白?

  宋:(松口气)幸亏这位的耳朵不好使!(向赵)没听明白那是你耳朵不好,是公是母咱不管它了,言归正传,县长太太的狗怎么样了?

  赵:狗不是县长的,是县长太太的?

  宋:那还有假么!

  赵:哦,这我就可以松口气了。

  宋:啥——,松口气?王乡长,我可告诉你,当我说县长的狗时,那是黄牌,让你注意,当我说县长太太的狗时,那是红牌,严重警告,弄不好你就得被罚下场,——你还松口气!

  赵:哦,县长太太比县长还厉害?

  宋:废话!人形容厉害时为啥都说“母老虎”,咋不说“公老虎”!

  赵:(向观众)明白咧,母老虎养了只公狼狗,儿子吃羊,它妈弄不好得吃乡长。

  宋:叨咕啥呢?别叨咕了,谈正事吧,我可告诉你,县长太太要亲自来接,你可弄清楚了!

  赵:这红牌要来,我这乡长是不是就该下场咧?

  宋:(一呃)呃——,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好还可以留任嘛。我先问你,狗怎么样了?

  赵:(陪笑)告宋秘书,狗——,狗好了。

  宋:真好了?

  赵:真好了!我从来不说假话。要骗你,你是县政府秘书,下次下文件时,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宋:好,一言为定!狗要没好……,(突然醒悟)——慢慢慢,你叫“王三丰”,倒过来还是“王三丰”!——你耍我呀!

  赵:(陪笑)我哪儿敢呀,你是县政府的大秘书,我一个小乡长哪敢耍你呀!

  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小秘书拿你大乡长没办法?我可告诉你,我身后可站着县长太太!

  赵:那是那是!红牌母老虎,谁不害怕!

  宋:别扯淡了,狗真不拉稀了?

  赵:真不拉稀了,现在只拉卫生屎。

  宋:(疑惑)什么“卫生屎”?

  赵:(掩饰),啊,卫生屎么,就是……就是……就是它虽然拉的是狗屎,可是没有形状没有颜色也没有味道你既看不见也闻不到。

  宋:(疑惑)你们给狗吃的啥,怎么拉起“卫生屎”来了?

  赵:我们给它吃的……吃的……当然是好东西了,天上有,地下无!人类社会第一宝,就是美国总统布什也时时刻刻离不开的东西!——你想啊,拿红牌的县长太太的宠物,我们能给它吃一般东西嘛!

  宋:到底是啥,我能看看吗?也让我见识见识。

  赵:哎哎哎,那不行,这玩艺儿看不见。

  宋:看不见?该不是空气吧?

  赵:不是,不是!县长太太的狗,怎么能……,(一转念)哎,对了,就是空气!你没看过电视新闻吗,那些个总统呀,国王呀,明星呀,什么乌龟王八蛋动不动就吸氧,吸一阵儿好多钱哪,咱就给那“蒜泥”吸的氧!

  宋:你们这穷山沟,改革开放了才吃饱肚子,有那设备吗?

  赵:怎么没有,人人带着俩哪!

  宋:人人带着俩啥?

  赵:俩吸氧机。

  宋:哦,你们山口村人人都带着两个吸气机?——那你的呢,我看看。

  赵:(摸一下鼻子,嘴里打呜噜)你不也有俩么,干啥非要看我的。

  宋:哦,——鼻孔呀?

  赵:对,狗也带俩!

  宋:(没忍住噗哧一声,忙转过身,背白)人说这个王三丰是个“废话艺术家”,专会捉弄那些心术不正搞歪门邪道的领导,今儿我好好鼓捣鼓捣,让他捉弄捉弄我们那县长太太,——太气人了!不过,我还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对县长太太有意见!(转身对赵)哦,王乡长,我明白了,你是让县长太太的狗呼吸你们乡间的新鲜空气,这有利于身体健康,我理解,算你有孝心,这一页就算揭过了。下面,我想知道你们准备怎样接待县长太太?——她可是咱们县有名的干净女人,县长进她房间也得洗好几遍澡,刷好几次牙,嘴里不含点蜂蜜都不让近身。你们准备给她吃什么,喝什么?哪儿住?茅房洗涮干净了没有?

  赵:(假装讨好地笑)宋秘书明鉴,我们乡是比较穷,虽然老百姓刚刚吃饱肚子,但我们接待县长太太的规格一点都不能低!你想,天下第一干净人,撒尿都是香水,满肚子的香肠,天大地大,没有县长太太的面子大;爹亲娘亲,没有县长太太的屁股囿,我们敢不好好接待么!

  宋:你还想亲县长太太的屁股呀,倒是够马屁精的昂!

  赵:(慌忙摇手)不不不,那不能亲,造粪的机器,狗亲去吧!

  宋:那你说县长太太的屁股怎么啦?是个什么字儿呀?

  赵:呃——,你别误会,当然不是方框里边一个“有”字的那个“囿”,那是厕所,不可能用在县长太太身上,而是,而是,

  宋:“尔是”个什么字?

  赵:是,是,是,宋秘书,您也知道,我文化低,好多字儿都不认识,你这么逼我,我哪儿说得清啊!

  宋:(转身偷笑)他也有尿急了找不着厕所的时候!(又转身面对赵)你都说不清,那叫我怎么给县长和县长太太汇报呀?

  赵:宋秘书,这事儿还请您多包涵,不要汇报,你想,县长和太太日理万机,多忙呀,特别是县长太太,不仅县长的万机她都要理,还外带着理县长,她是万机加一地忙,你拿这些屁事去打搅…

  …

  宋:(打断,故做严肃),领导事务没小事,那怕你放个屁,当秘书的也要原原本本汇报上去!

  赵:(转眼睛想主意)那也没关系,我说的是爹亲娘亲,没有县长太太的屁股青!是青天的“青”!

  宋:(也转眼睛)啥?青天的青?你王乡长变着法儿骂县长哪!

  赵:青天的青,怎么就骂了县长?

  宋:哪我问你,咱们县长绰号叫什么?

  赵:青天大老爷呀!

  宋:对呀,那你说县长太太的屁股是青天的青,是不是说咱们县长大老爷的脸就是他老婆的臭屁股!

  赵:(睁大眼睛)你怎么断章取义歪曲我的话?前面的话我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是,青天上的白云,哎,县长太太的屁股就像青天上的白云一样!——多美好!多诗意!

  宋:(撇嘴,背白)别臭美了,一个臭屁股,还像青天上的白云一样!也不嫌恶心!(转身向赵)哎,王乡长,我听你说的是“青”字音,不是“白”字音呀?

  赵:(转眼睛)当然!我说的是县长太太的屁股像青天上的白云一样轻!“轻”!是青字音不?“轻”,才能在天上飘着,云彩要是和石头一样沉,掉下来不砸着人!那全世界的人都得住防空洞。

  宋:(背白)他倒转得快!(转身向赵)好吧,这句话就算你说圆了,咱们搁过一边。说正事,接待县长太太的工作,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赵:(严正滑稽状)报告宋秘书,为了接待好尊贵的县长太太,我们专门召开了乡政府最高规格的会议。

  宋:哦,挺重视啊。都什么人参加呀?

  赵:(严正滑稽状)报告宋秘书,因为这是一项严肃的政治工作,所以参加的人员我们都作了严格的审查,政治上不可靠的不能参加,历史不清白的不能参加,没有20年党龄的不能参加,不能严守国家机密的不能参加,老婆不漂亮的不能参加……

  宋:(噗哧一笑)真够严格的啊,为什么老婆不漂亮的不能参加呀?

  赵:(严正滑稽状)报告宋秘书,因为县长太太特别漂亮,老婆不漂亮的人,开会时一提到县长太太,难免会走神,注意力不容易集中。

  宋:(忍俊不禁)那最后有多少人审查合格了?

  赵:全体乡长。

  宋:委员都涮掉了?你们是一个乡长,三个副乡长,四个人参加会议?

  赵:报告宋秘书,我说“全体乡长”,不包括副职。

  宋:那正职就你一个人呀?

  赵:是。我们的审查工作是非常严格的!这么严肃的会议当然不能谁想参加就能参加。

  宋:(转身偷笑。背白)这个乡长有点意思!(转身向赵)好了,我不管你们多少人参加会议,汇报准备工作情况吧。

  赵:是。报告宋秘书,我们听说县长太太要来,就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接待机构。

  宋:是不是“全体乡长”都是接待组成员?

  赵:(不好意思地笑)是。宋秘书不愧是县长太太的前卫,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心肝肺。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还不够好,请宋秘书多指导。

  宋:行了,别拍了,留着精神拍县长太太的马屁去吧。说说“专门的接待机构”都研究了哪些问题?

  赵:是。谢谢宋秘书理解。我们主要研究了十个方面的问题。

  宋:十个方面?——哪十个方面?

  赵:吃、喝、拉、撒、睡,游、玩、保、陪、背。

  宋:吃、喝、拉、撒、睡好理解,游、玩、保、陪、背怎么讲?

  赵:你想啊,县长太太虽然可以不到单位上班,但每个月领工资也挺累啊,而且经常受县长的压迫,又被圈在县城里不能到乡下来吸点含氧的新鲜空气,多辛苦!好不容易有了到乡下走走的机会,还不该让旅游旅“游”?即使县长太太满世界跑累了,不愿在咱这小地方旅游,那狗也得散散步呀!光旅游也不行,太单调,不得好好玩“玩”?县长太太那都是贵人,天上的闲女下凡,又旅游又玩儿的瞎忙,岂不伤身子,还不得好好做做“保”健?晚上总得有人“陪”着说说话,打打麻将吧?走的时候,不得“背”点儿土特产什么的?

  宋:嗯,是考虑得挺周到,具体内容呢?

  赵:具体内容?先说“吃”吧?

  宋:(有点淡然)说吧。

  赵:我们听说,县长太太不仅是咱县的第一大美人,还是有名的干净人,猪肉当然是不吃的,羊羔肉还要刚断了奶的,我们接待,当然要和世界接轨,接待出新水平。

  宋:别光整词儿,说点具体的。

  赵:是。天上飞的,我们准备……

  宋:逮天鹅?

  赵:呃——,天鹅不敢,天鹅是国家保护动物,犯法的事儿咱不能干。

  宋:嗯,还懂法,不错。不逮天鹅你准备给吃啥?

  赵:野鸡。

  宋:(撇嘴)整半天我以为你们要去偷王母娘娘养的鸭子,也不过是野鸡,有啥稀罕的!

  赵:野鸡是不稀罕,可我们准备逮的野鸡不是一般的野鸡,一般的野鸡吃了受污染的饲料,那肉也就被污染了。那怎么可以给县长太太吃!所以,我们准备到喜马拉雅山逮8800米以上高度的野鸡,那里污染比较少。

  宋:(张大嘴好半晌)——哪你们逮得着吗?

  赵:我们准备在全乡选拔最优秀的登山运动员,当然了,农民兄弟长年在土地上劳作,登山的技能可能差点。如果不行,就找空军帮忙。

  宋:空军肯帮你这忙?

  赵:亲人解放军嘛!老百姓有啥困难,找亲人解放军保准行。

  宋:这事人家也愿意帮忙?

  赵:没把握,所以想请县长帮忙,给空军司令写封信,让他们派几架直升飞机。

  宋:让空军派几架直升飞机到到喜马拉雅山捉野鸡?

  赵:你估摸这事儿能不能办成?

  宋:(点头)有你王乡长出面,兴许能行!

  赵:不对,我的面子不行!最主要的是靠县长太太的面子!你想啊,天大地大,没有县长太太的面子大!

  宋:(点头)哪你就试试吧。还有什么?

  赵:鸡有了,再就是鱼了。

  宋:(点头)嗯,山珍海味嘛!鱼准备到哪儿去抓呀?

  赵:那当然是太平洋深处。近海不行,近海有污染。可是,我们山口村干旱,没见过水,农民兄弟大部分都不会游泳,到太平洋深处去抓鱼有困难,所以我们想请东海舰队司令帮帮忙。

  宋:人家肯吗?

  赵:天大地大,……

  宋:(抢先说出)没有县长太太的面子大!

  赵:(不好意思)宋秘书也看出来啦?

  宋:嗯,山珍海味有了,主食怎么解决?是不是要到月球上去买大米呀?

  赵:(点头)谢谢宋秘书提醒,很受启发!看来我们的思想保守啦!

  宋:你们原来是怎么考虑的?

  赵:我们原来只考虑,欧亚大陆的污染都比较严重,非洲工业相对较少,所以准备到撒哈拉大沙漠去种水稻。

  宋:你们思想不保守,也挺有想法的嘛。——水的问题怎么解决?

  赵:(看手表,背白)怎么到现在还听不到拖拉机响,真急人!(转向宋),哦,水的问题好解决,南极洲有的是冰山,全化了整个地球都淹没了,全是没有污染的纯净水,,还怕没水!

  宋:(撇着嘴说)哦,雪花化了也是水啊,我今天长学问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雪花化了是汽油,那我们东北人可就占大便宜了!

  赵:那是那是!

  宋:别“那世”了,说这一世的事吧!哪要是那天也没有下雪呢?

  赵:那也没关系。我们山口乡的乡民们有思想准备,是下了大决心的,今年不下等明年,明年不下等后年,一年一年等下去,他总有下的时候!即使他一百年不下,我们也不怕!

  宋:一百年,你还是这儿的乡长吗?

  赵:当然了,一百年以后,我也可能到别处去当乡长了,但接待工作还会继续,老子死了有儿子,儿子死了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我们山口乡的乡民就有这么股子愚公移山的精神!

  宋:(撇着嘴点头)是挺有豪情的啊!——可县长太太今天就要来,你们的吃喝工作怎么做?

  赵:这正是我想请宋秘书帮忙的:请宋秘书给县长太太说一声,请她老人家缓缓再来。

  宋:缓多长时间?

  赵: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好,得看蒜泥什么时候再到我们乡上来拉肚子。

  宋:怎么个话,“再”到你们乡上来拉肚子?这次就不能来了?

  赵:能来,县长太太嘛,什么时候都能来,但总得让我们把该准备的工作都做好了再来。

  宋:那县长太太要是不答应呢?

  赵:(侧耳听听,什么也听不到了,口气转硬)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宋:哦,为什么呀?

  赵:你说她来干什么呀?

  宋:接她的狗啊!

  赵:接狗?你听听,还能听到拖拉机声儿吗?

  宋:(侧耳状)听不到了,咋个话?拖拉机与接狗什么关系?

  赵:狗我们已经派专车送到县上去了,她还会来吗?

  宋:“专车”?是拉砖的拖拉机吧?

  赵:(笑)宋秘书圣明!

  宋:(明白了,点头)好你个王乡长,你“废话艺术家”的绰号没白起啊,你缠着我在这儿废话,后面叫人用拖拉机把狗送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啊,是不是?

  赵:你刚才问我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您,就是这件事。——我说话算数,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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