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黄大爷(75岁,乳名牛儿,白发长须,着民族服饰)
小孙子(14岁,小名耗子,初二学生,着青春校服)
儿媳妇(38岁,机关干部,着白领装)
场景:室内(饭厅)
道具:底幕前方置一矮屏风,屏风两边置门,屏风前面放置渝东南民间风格小方桌一张、方凳三条(后中,左、右各一),桌上花生米一碟,碗数只,酒葫芦一个,投影仪放置于屏风背后,底幕投影(预先制作好放映内容:一是留言条照片,二是红军长征时帮群众劳动,打扫卫生的影视画面,三是贺龙率红军长征骑马行军的影像资料)
幕开[亦可先黑灯,然后逐渐打开台上灯光]
[儿媳妇从左边门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端着小酒杯亮相。]
媳:公公今年七十五,养儿育女真辛苦,如今遇上好时光,人参药酒时常补。[侧身望着右边]爸,吃饭了。[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在桌上,拉动凳子等待公公入座]
[黄大爷慢慢从右门上,轻执拐杖,走到方桌前,拐杖递给儿媳,居中坐下抬眼亮相]
黄:老伴乡间避酷暑,我进城里来小住,新旧社会两重天,多活几年晚入土。[侧望儿媳]二狗又下乡了迈?
媳:就是,他们今天到阿依寨,送故事进院坝去了。爸,你二狗可有出息了,他是我们县上的核心故事员,上次还去市上参加了培训,他现在既是故事讲解员,又是红歌传唱员,还是读经典的辅导员,走一路,唱一路、讲一路、读一路,成了县上的大红人,一天忙着呢。
黄:哦,耗子呢?
媳:对了,都十二点半了,早该回来了。[向右方走几步,做向外遥望状,返回桌左边坐下,着疑问状]不会是——
[耗子背着大书包快步从右侧幕上,到台中站定亮相]
孙:老师故事真精彩,贺龙巧把恶徒宰,听说家乡故事多,要请爷爷摆一摆。[进门,调皮状]爷爷,妈妈,小耗子梭回来啰。
黄:嗬,耗儿,快点过来吃饭。
孙:又有红烧洋芋呀?啧啧啧,[做搓掌状,两眼盯着一只大碗,抿嘴露馋状]我的最爱,我的最爱。
[媳妇接过书包,挂在屏风上,同时取下毛巾转身。耗子在右边坐下,做拿筷状]
媳:慢点,擦擦手。[媳妇递毛巾,耗子接住擦手,递回,媳妇走向屏风]耗子,今天被留下了么?[重新挂回毛巾,转身入座]
孙:怎么会嘛?老妈,这么优秀的学生,老师想留也不忍心噻。[露自豪状]
黄:[捋着胡须,露赞赏状,仰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媳:[微笑转故作严肃貌]莫耍嘴皮子,快说原因。
孙:中午放学后,县上在我们学校开展讲故事“进校园”活动,老师给我们讲了“贺旅长诛杀周团长”的故事,好好听哦![以掌拍桌,猛然站立,学老师辅助动作]周曰庠,你强抢民女,敲榨百姓,证据确凿,有何话说?给我绑起来。
媳:[抿嘴,微张]嘿嘿嘿嘿,轻点轻点,谨防把爷爷的酒葫芦打翻了。好了好了,快吃饭。
孙:哦,对了,从下周开始,学校要开办校园故事会,由学生登台讲解,我这个班长也要带头噻,您说是不是嘛?爷爷。
黄:[微笑,点头]对头。
孙:那您就给我摆一摆你当年遇见红军的事情嘛。
媳:先吃饭,呆会爷爷再给你讲也不迟嘛。
孙:不,要趁热打铁,等会儿爷爷就要上床和周公摆龙门阵了。
黄: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边吃饭,边听我讲[伸手拿葫芦,将酒酌入杯中,端起一饮而尽,舒服状,捋胡须]
[媳妇起身,添酒,回座]
[台上灯光渐暗,聚光灯对准祖孙三人]
黄:[略着沉思]那还是六十五年前的往事。1934年初夏,一条消息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说是贺龙的队伍要来,那年月,各种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队伍三天两头地过,有中央军,有地方部队,还有土匪流寇,每次路过,征粮派款,牵猪赶牛,搞得大家鸡犬不宁,只要听说队伍过路,心里便是胆战心惊。当时我还不满五岁,父母在远处帮长年,我便跟着爷爷奶奶在家。听说贺龙的队伍要来,有钱的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不知情的村民也纷纷进山躲避,整个寨子就剩我们一家还在,见我们没有动静,保长登门相劝,说贺龙的队伍明天就要来了,听乡上说他们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还是走为上策,但爷爷说:“你们走吧,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腿脚不方便,听天由命。”将保长挡了回去。当晚,爷爷对奶奶说:“你明儿一早带着牛儿去岩上三弟家避一下,家里我守着,你放心,贺龙即使要杀人也杀不到我头上。”第二天,奶奶急匆匆地带我到岩上三爷爷家。一天过后,爷爷从山下带来口信,叫我们回去。当我们走进寨子,大部分的房屋仍是门窗紧闭,但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井井有条。走到家门口,见爷爷乐哈哈地站在门前,奶奶疑惑地问:“昨天过的不是贺龙?”“不是才怪。”“他们没打你?”“老婆子你瞎说些哪样哦,你看我这样,像是被人欺负过的么?”。当天下午,寨子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回家,看看圈(ju鄋)里的猪、牛、羊都还悠闲地吃着草料,缸里的水挑得满满的,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都私下议论:“贺龙的队伍与以前那些不同哦。”当晚,朦胧中看见爷爷从胸前摸出一个红包交给奶奶,“什么呀?爷爷。”“宝贝。”爷爷对我做了个鬼脸。不久,保长传话,说贺龙蛊惑人心,上面要求凡是贺龙队伍留下的物品一律上缴销毁,于是保长组织人马挨家搜查,结果空手而归。又隔几天,家里突然来了几个乡丁,保长说爷爷私通匪徒,要捉到县上问话。爷爷到了县警署,一问三不知,只好狠狠体罚一顿放回家。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49年冬天,我们这里来了解放军,说是新中国已经成立了,穷人翻身作了主人,爷爷还被选为农会主席。
孙:爷爷,高祖那宝贝是哪样东西哟?
黄:我也一直不晓得,直到1954年秋,奶奶临终时,才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木匣,那可是陪伴她一生的生庚八字盒。当着爷爷的面,奶奶将它打开,一样样交给了我的母亲,里面除了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的八字外,在最下面就是我二十年前看到过的那个红包。奶奶缓缓地打开它,一块光洁呈亮的银圆显露出来。办完奶奶的后事,一天,爷爷把全家人召集起来,讲述了这块银圆的来历。原来1934年5月10日那天中午,一支部队果然从远处向寨子开来,爷爷望着队伍中那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好生面熟,正在迟疑间,骑马人来到了面前。“老乡,这寨子的人哪去了呀?”爷爷正要回话,四目相对时,见那人一下子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唉呀呀!这不是曾家盐灶的管火师傅黄老兄么?”来人紧紧握住爷爷的手,“我是贩盐的贺文常呀。近二十年了,黄兄过得可好?”见果真是当年的朋友,爷爷激动地说:“江湖传闻让人望风丧胆贺龙果真就是文常老弟呀!”贺龙转身对随行的人介绍说:“这是我当年在郁山贩盐时结识的老黄。一次我买盐回老家,结果半路上就被盐警没收了,当时家里就盼望着我这趟私活救命,怎能空手回去?只好忍饥挨饿回到郁山,此时我身无分文,全靠老黄收留我,我白天上冷竹箐山上背煤到郁山盐灶,晚上便与老黄一块儿挤工棚,背了近一个月的煤,也积了十几斤粗盐,我背回家乡贩卖后才解了一家人的燃眉之急。”“贺将军此次如何打算哦?”“也,你就不要将我的军了嘛,黄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带队路过,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也是穷人的队伍,今天要在这里住一宿,明天一早就向贵州方向转移。你转告村民不要怕,红军不伤害老百姓,不拿百姓的财物。”当晚,贺龙还请爷爷去驻地一同吃了顿饭,爷爷告辞时,贺龙从身上搜出一块崭新的银元,对爷爷说:“黄兄,感谢你当年的救济之情,我现在还很困难,实在拿不出多的东西来抱答,就算留着个纪念。”爷爷推辞不过,便揣进怀里。第二天醒来,满寨子的部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讲完这段故事,爷爷含着泪说:“贺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相信这样的人带的队伍一定会打胜仗。我把这块银元当命根子一样看待,当年保长清查时我没交;县警署让我受尽皮肉之苦我没说;48年金元券变废纸,一家老小揭不开锅我也没舍得用。它虽然只是一块冰冷的银元,但二十年来却一直暖着我的心,它让我在艰难困苦中带着一家老小活了下来,就是想亲眼看一看贺龙他们这些共产党人所要建立的新社会。现在解放了,我们的生活也渐渐好转,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它,子子孙孙传下去。”
孙:爷爷,现在银元在哪里?
黄:在你奶奶的生庚盒中呀。
孙:[兴奋状]太好了,爷爷,我有故事可讲了,我就讲《我家有个传家宝》。
黄、媳:对对对,我家有个传家宝。
[台上灯光亮,三人起身致谢,台上灯光渐暗]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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