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一

　　海边/江边 外 晚

　　一年轻人坐在无护栏的海边/江边，背后城市灯火通明，年轻人手里捏着一张小女孩的相片，表情茫然。恰时，一位老人提着水桶背着渔具走到年轻人身后。

　　老人：年轻人，你占了我的位置。

　　（年轻人转头看了老人一眼，正要起身，老人按住他的肩膀）

　　老人：不不，难得都看上这里，你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

　　（年轻人不语，老人坐在年轻人右侧，取出渔具）

　　老人：不介意我开灯吧？

　　（年轻人不语）

　　老人：晚上钓鱼如果不开灯，鱼就不吃钩。

　　（老人上鱼饵，开始钓鱼）

　　老人：（看了一眼年轻人手里的相片）相片上是你女儿？

　　（年轻不语，老人点一支烟）

　　老人：要不要来一支。

　　（年轻人摇头，老人把烟装进口袋）

　　老人：你女儿和我外孙女一样漂亮。要不要一起钓，我带了两幅渔具。

　　（年轻人摇头，无意中看到老人左手没有了小拇指，老人也注意到了）

　　老人：这都是年轻的时候，做了太多傻事，不介意我讲个故事吧？如果你需要安静，我也很乐意闭嘴。

　　（年轻人望了老人一眼，摇头）

　　老人：很多年前，应该和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我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当然也有一个漂亮的爱人，可是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赌博，开始的时候我赢了好多，但是后来全输了，也赔上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爱人要跟我离婚，我就拿了把刀把自己的小拇指砍下来，向他保证以后不会再赌了。

　　（这时有鱼咬钩，）

　　老人：等等，有鱼上钩了。

　　（老人取下鱼放进身后的水桶）

　　老人：刚才说到哪了？噢，对了。我向爱人保证再也不赌了，她也给了我机会，这一点我到现在都很感激她，可后来我还是偷偷的找赌场借了一大笔钱，想着赌一次大的，赚到钱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结果我全输了。呵呵。

　　（老人把放好鱼饵的鱼钩丢进水里）

　　老人：结果，爱人走了，留下了我和女儿。但我一点都不怪她，他走之后，女儿一直都是我母亲照顾，可惜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她是个很好的母亲。

　　（老人顿了几秒钟）

　　老人：那时我就觉得自己活的太失败，于是我就来到这里。当初的这里要比现在美的多。晚上没那么多灯火，又安静，风也比现在的有味道。我当时不会游泳，想着从这里跳下去就一定会死。你猜结果怎样？

　　（两人对视了一下）

　　老人：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没有死，而且活的很好。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死？

　　（顿了顿）

　　老人：我跳下去之后，才知道用鼻子喝水的感觉太难受了。当时，我脑子里出现了我女儿的样子，哭的，笑的，生气的，还有撅起小嘴巴撒娇的样子。突然间，我又不想死了。

　　（老人抓了一把鱼饵扔进水里）

　　老人：你知道当时我在下面喝了多少水吗？（回头望着水桶，年轻人也回头望）看到那只水桶没，足足喝了大半桶。

　　（老人拿出一个金属酒壶喝了一口）

　　老人：那味道要比这个差得多。

　　（拿着酒壶向年轻人示意一下，年轻人摇头）

　　老人：当时我开始害怕死亡，于是我拼命的想浮出水面，你猜怎么样，我成功了。我居然能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也就是因为那一次我学会了同时也喜欢上了游泳。

　　（又喝了一口酒，盖上盖子，把酒壶放进包里）

　　老人：后来我回到家，找了份工作，用五年的时间还清了所有债务，然后自己搞了一个小加工厂，后来运气一直不错，越做越大，到现在为止还算衣食无忧。我45岁的时候和现在的爱人结婚，当初她只有25岁，那时我们结婚可是经过我女儿批准的。到现在为止，她们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我相信以后也是一样。

　　（这时鱼上钩，老人收鱼竿取鱼，丢进桶里）

　　老人：我爱人怕我太辛苦，现在公司里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我没事就去游游泳，要不就来这里钓钓鱼。女儿也经常回来看我（幸福的笑）。

　　（沉默几秒）

　　年轻人：谢谢，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年亲人起身）

　　老人：年轻人，记住，活着比什么都好。

　　（老人继续钓鱼）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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