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梗概:
儿子高飞去国外飞行表演后,父亲老高和母柳叶在家牵肠挂肚。一天晚上,父亲看到了母亲怀中的信,突发了心脏病。从此,父亲经常去田野里看天。不久,父亲心脏病复发。母亲为了父亲的病情,和二叔一直欺骗着父亲儿子的真相。父亲出院后,让母亲和二叔把他推到田野里。就在这时,有一只鸟飞过蓝天,父亲向着鸟不停地挥着手……
剧中人物:
老高:男,55岁,剧中为父亲一角。
柳叶:女,43岁,剧中为母亲一角。
二叔:男,50岁,剧中为二叔一角。
王医生:男,43岁,剧中为医生一角。
高飞:男,27岁,剧中为儿子一角。
剧本正文:
1、田间。日外。
初秋的某天傍晚,西边的天际一片火红。
五十五岁的父亲(老高)把锄头往屁股下一垫,在地头上坐下来,仰着头看天。
天上,空荡荡的,连只鸟也没有。
老高的目光从天的这边,移到天的那边,又从天的那边,移到这边。
2、田间小路上,日外。
田间小路上,母亲(柳叶)远远地走来了。
3、田间。日外。
父亲瞥眼看到母亲,一缩头,抄起锄把开始干活。
母亲走了过来:瞧你这懒鬼。
母亲似嗔似骂地说,显然,她看到了刚才父亲坐在地上的样子。
父亲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母亲:老高,回家吧,饭都凉了。
说着,母亲转身往回走,父亲扛着锄头,跟在后面。
4、田间小路上。日外。
经过一片玉米禾苗地时,母亲说:你瞧,他二叔的田里连根杂草也没有。
父亲:嗯。
父亲虽然嗯着,其实,他一点也没用心听。
父亲扛着锄把,一边走一边看天。
父亲的目光从天的这边,移到天的那边,又从天的那边,移到这边。
母亲回头看着父亲:要不把地让给他二叔种吧?
父亲慢吞吞地应着:不用……我能行。
母亲关切地看父亲一眼:你啊,是不是心脏又难受了?
父亲拍拍胸脯:没事……我好着呢。
5、老高家。夜内。
晚饭后。母亲在睡梦中醒来,发现父亲一脸痛苦的样子,在轻轻地呻吟。
母亲:你怎么了?
父亲拍拍胸脯:我这里有些疼。
母亲抓起电话,给二叔打了过去:他二叔,你大哥心脏病又犯了。
6、医院。日内。
母亲坐在王医生的对面,焦急地问:医生,老高没事吧,他去年也犯过心脏病,住了几个月的院,我担心……
王医生:从各方面检查看,他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
说着,王医生瞥一眼站在母亲身后的二叔: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二叔:我……我是他兄弟。
王医生看看母亲:你儿子呢?
母亲看看二叔,低着头没说话。
二叔:有医生,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也行。
王医生拉了二叔一把,朝走廊走去。
7、走廊上。日内。
来到走廊上,王医生低声说:记住,从现在开始,老高一点打击也不能受,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二叔:这么厉害?
王医生点点头。
二叔:没有好办法治疗吗?
王医生:这种病是突发性的,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厉害,下一次要是再发作,怕是连送医院也来不及了……
说着,王医生摇摇头。
门口,咚地一声响传来。
王医生和二叔转头去看,只见母亲摔倒在地。
8、门口。日内。
二叔把母亲扶了起来:嫂子,你听我说,刚才……
母亲: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都听到了。
二叔看看母亲,点点头:我看还是瞒着大哥吧。
母亲眼圈一红,点点头。
9、老高家。日外。
出租车停了下来。
二叔搀扶着老高往屋里走,母亲收拾着行李在后面。
10、老高家。日内。
屋里。
二叔将老高扶到床上。
父亲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嘴唇蠕动着。
母亲走近前,问父亲:你想说什么?
父亲想坐起来,可是,他一点气力也没有。
父亲说:我想看看天。
二叔:我去找个轮椅。
11、老高家。日外。
母亲把父亲扶上轮椅,推到大门口。
父亲躺在轮椅上,昂着头,久久地看着天。
父亲的目光从天的这边,移到天的那边,又从天的那边,移到这边。
二叔问:大哥,你在看什么?
父亲喃喃地说:飞机。
母亲愣了。二叔也愣了,两人都是一脸痛苦的样子。
12、老高家。日外。
二叔把母亲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大哥想儿子了。
母亲点点头,望着天上,眼前一片模糊。
此时,父亲也望着天上,眼前一片模糊。
两人眼前同时浮现了儿子高飞那俊朗的样子。
两人同时回忆……
13、(回忆)老高家。日外。
儿子高飞一身飞行员服饰向父亲和母亲告别:爸,妈,你们放心,我到了国外就给你们打电话,等飞行表演结束,我会马上回来看你们的。
父亲:儿子,别想家,好好飞。
母亲躲在父亲的身后,偷偷地摸眼泪。
高飞:爸,妈,我走啦,你们保重。
说着,高飞提着行李上了出租车。
14、老高家。夜内。
晚上,父亲偏头看看身边的母亲,轻轻地喊了声:高飞他妈……
过了一会儿,父亲从母亲的怀里掏出一张纸,打着手电筒看着。手电筒的光映下,父亲的脸色很痛苦的样子。
15、老高家。日外。
老高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看天。
父亲的目光从天的这边,移到天的那边,又从天的那边,移到这边。
母亲走到他身后。
父亲问:儿子来电话了吗?
母亲摇摇头:这孩子,说好了打个电话的,都半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父亲:别怪儿子,国外有国外的制度,咱们不能影响儿子表演。
母亲:我知道。
父亲:我该上地干活了。
父亲慢慢地站了起来,突然胸口一痛。
母亲:你怎么了?
父亲一脸痛苦的样子。
16、医院里。日内。
父亲躺在病床上。母亲在一边喂着他鸡蛋羹。
父亲:我自己来吧。
母亲:医生说了,让你静心修养,你就好好地养吧,别想着家里那几亩地了。
父亲摸摸自己的胸口,叹息一声。
母亲喂了他两口鸡蛋羹。
父亲:儿子来信了吗?
母亲眼圈突然一红,扭过头去。
父亲:你怎么了?
二叔站了起来:来了,高飞这孩子很好,很给咱争气,每次飞行表演都是优。
父亲笑了。
母亲:你病了,要不,我给儿子的领导打个电话,让儿子回来趟。
父亲:别,别告诉儿子,咱儿子出国表演,是为国争光的大事,不能影响他。
母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步奔了出去。
17、走廊上。日内。
二叔走了出来。
母亲正俯在连椅上呜呜地哭。
二叔:嫂子,别伤心了,万一让大哥发觉……他肯定受不住。
母亲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某航空部队的讣告:……高飞同志在国外飞行表演中,由于某国飞行员的失误,撞在了高飞同志驾驶的飞行上,高飞同志不幸殉职……
母亲喃喃地说:可儿子……永远回不来了。
二叔:我知道,能骗几时算几时吧,医生也说过,大哥的心脏病最怕打击。
母亲点点头。
二叔扶起她:进去吧,别让他多想。
(回忆结束)
18、老高家大门外。日外。
父亲轻轻地说:去田外看看吧,那里视野开阔。
母亲擦了擦眼泪,推着父亲往村外走。
19、乡间小路上。日外。
蓝天白云,禾苗碧绿。
远远地,父亲、母亲和二叔朝着田野走去。
20、田野中。日外。
来到田野边。
父亲突然一阵欣喜地叫着:快看,飞机,儿子的飞机。
母亲和二叔抬头看去,有只鸟正飞过蓝天。
母亲和二叔紧咬着嘴唇,不让心底的悲痛流露出来。
父亲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说:儿子,好好飞。
父亲望着蓝天,不停地挥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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