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眼镜、婷婷、小乐、小倩
临街面食摊点。台左放有矮桌和几张矮凳。窗内假定有火炉及煮面锅。另有面案、炒瓢之类。台右有一窗口,以供应窗外的顾客。
幕启:小乐白褂、白帽、白围裙,正手舞足蹈地削面。嘴里哼着流行歌曲——是一个精于业务的乐天派。干脆利落是他一贯的风格。婷婷在用手用风机吹火。眼镜正背对小乐,边看表边急匆匆地吃面。
眼镜:(头也来不及回地边吃边说)老板,结账!
婷婷:小菜一碟,大碗面一个,大哥,总共八元。
眼镜:好。(付款,急匆匆下)
婷婷:大哥您走好。(将钱放入小乐围裙下的衣兜里)
小乐:婷婷,现在几点?
婷婷:(看表)六点半。哥,七点的约会,也该收摊了!
小乐:早着呢。有你婷婷照料,哥满有五分钟就可以了。
婷婷:反正你别给误了。(继续吹火)
小乐捞面、舀汤、撒胡椒面、味精、滴香油等一系列动作于瞬间完成。并用双手从窗口递过去。其间有与窗外顾客的各种交流——应酬、收款等。台词可即兴发挥,或由导演安排。
婷婷:(收拾擦拭矮桌子,发现桌上一皮包)哥!
小乐:嗨!坏啦!准是刚才那位眼镜忘拿啦。(接过皮包,粗略地检查着)啊哟,这么多的钞票,还有合同、票据。(拉过婷婷的手看表)糟了。汽车站七点半发车,婷婷你快去找找看!
婷婷:要是找不着呢?
小乐:那就请人写一个启示,醒目一点。
婷婷:好。(拿包下)
窗外停车声,人声鼎沸。
窗外声:师傅,来几碗四川担担面。
小倩暗上,观察。
小乐:好的。(揉面、拉面,反反复复,宛如舞蹈。继而下面吹火,继之以捞、舀、上调料等一系列动作,进而递出窗外。其间也可间之以各种应酬。)
小倩看表,继而将表装入随身小包,蹑手蹑脚底溜至矮凳边,背对着小乐。小乐一直未发现她。
小倩:(头也不回地)小师傅!小师傅!
小乐一惊,发现小倩,以为是一个顾客。
小乐:小师傅?想我宋小乐当了三年的老板,“师傅”听得不少。这“小师傅”嘛,倒还是头一回听说哩。(故意地)大小姐,来三个大碗面?
小倩:(自语地)三个大碗面?够俺全家吃哩。(故意地)来六碗呗!
小乐:(一乐)嘻,大概要请客哩。咋个做法?
其间小乐仍可有对窗外的应酬。
小倩:两个刀削面、两个担担面,再加两个撅面片。有荤有素各一半。
小乐:嘻,(模仿)“刀削面、担担面、再加两个撅面片“,这是绕口令哩哇。
小倩:(挑衅的口气)这买卖做还是不做?
小乐:做嘛。本老板以卖面食为生,见了生意,岂有不做之理?
小倩:那你就给咱不咸、不淡、不辣、不酸地做!做!做!
小乐:(一笑)这倒好有一比。
小倩:比甚哩?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今天弄不好看俺给你唱一出孙二娘打店!
小乐:好好好,提起那孙二娘,本老板可是惹不起。我给你做起来。(和面、揉面)
小倩:停一下,我先问你,现在几点啦?
小乐:(猛省地)唉哟坏啦!(向窗外)师傅请问几点了?
窗外音:七点一刻。
小乐;(着慌地)坏啦坏啦!(向窗外)诸位,请尽量吃得快些!(对小倩)小姐,对不起,你真的要吃面,请另找个地方,我这儿是不能接待啦。
小倩:嘻嘻。是怕票子扎手呢,还是看我掏不起?大老板!
小乐:都不是。实在是在下有急事在身,这钱是赚不了啦。
小倩:我看真得来一出孙二娘打店给你瞧瞧!(佯做斗气状)
小乐:(低声求情)别别别……
眼镜气喘吁吁地上。
眼镜:小师傅……
小乐:嘿!您是来找——
眼镜:我的包,一个手提的黑皮包!要命的黑皮包!车也误啦!五千元现金是小,关键是里边还有好几份投资合同,决定着我们杂志社的命运呢!都怨我,唉——(一头闷坐到了矮凳上)
婷婷上。
婷婷:噫,这不是眼镜大哥吗?这是您的包吧?
眼镜:(大喜过望地)是啊!是啊!
小乐:您检查一下。
眼镜:好好好,(检点,取出一大捆钞票及合同、相机之类)师傅,太感谢你们啦!
小乐:(自语地)你好啦,可把我给坑苦了!
婷婷:哥,你七点钟的约会——
小乐:(苦笑)你看哥这走得了么?
眼镜:怎么回事?
婷婷:是这样,我哥本来约好今天七点去相对象的!上一次就因为失约告吹了一个。可这次……唉!
眼镜:都怨我,怨我。这样吧,师傅您现在去,替我向您那对象倒个歉,这样行不?
婷婷:我哥跟人家初次见面,就丢了信誉,人家能原谅他吗?
小倩一直静静地观察,暗笑。
眼镜:只要讲清楚,只要那姑娘通情达理,就定然会原谅的。
婷婷:要是不原谅呀,就说明她不通人情,也就不值跟她对这个象啦
!
眼镜:对对!说得对极了!
小倩:(一笑)就怕遇到一个孙二娘,那你宋小乐可就惨啦!
三人:你?
小乐:你是谁?
婷婷:傻哥哥,人家该不是那个倩倩发廊的小倩姐吧!(跑至小倩身边)
小倩:(抚摸着婷婷,故作生气地扭开了脸)哼……;
眼镜:(恍然地)哦,原来您好就是小师傅那意中人啊!那么,现在该由我这书呆子向您赔礼道歉啦!(鞠躬)您得原谅他呢!
小倩:他呀,怕是在钱眼里钻着哩!
小乐:哪里,哪里。我……
眼镜:(激动地取出一架相机)这么着吧,师傅,今天误了您的大事,却帮了我的大忙。这个相机我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小乐:嘿,这你可是门缝里瞧人——
眼镜:(不解地)哦?
小乐:把人给瞧扁了!
眼镜:惭愧!惭愧!谢谢你,谢谢你们热情的忻州人。师傅执意不留,也该照张相,留个纪念么。
婷婷:哥!还不谢谢?
小乐:咋?
婷婷:你还不过来给小倩姐道歉啊!人家报社大哥还要照相呢。
眼镜:(推小乐)是啊!这儿也可以约会么!
婷婷与眼镜将小乐与小倩推往一处。
眼镜急忙退后几步,拿起相机,表演定位定时,放好相机。
婷婷正摘掉小乐头上的帽子,露出其发亮的光头。
众笑。
相机闪光。
四人滑稽造型,定格。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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